殊不知这世上多的是耳聪目明之辈,清雅的话再隐晦,放到文薇跟前,一时半会或许看不出来,可是言多必失啊!
这话一多,自己女儿哪里还能品不出其中的味儿。
想要文薇看不出来,除非她或者外孙女卿安出了什么事,让她自顾不暇,被牵扯住了精力,否则清雅这点小伎俩怎么能够瞒过她的眼睛,被人拿捏住把柄,也就成意料中的事。
只是让老夫人没想到的是,女儿出嫁这些年心性竟然变得狠辣非常,就因为这一点猜忌,女儿就要谋算侄子侄女的命,要不是孙女孙子运气好,这时候府里就得挂白了。
手里的紫檀木佛珠在老夫人的捻动下,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只能舍出自己这张老脸,逼着女儿退步就范。
可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二,定国公府接下来的窟窿该怎么办呢?
而另一边,一座景致细腻婉约,颇具江南特色的大院子里,柳清雅和母亲金氏也在说起这事。
“我看老太太的意思是冤家易解不易结,正想着法子在家里跟姑太太和解呢!
我听院里的丫头说,老太太想让你爹和你大伯去请姑太太回来,我一想到这事要让我们低头认错,就不甘心!”
金氏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帕子都被她给撕烂了,上好的绢丝被扯得皱皱巴巴,抽丝变形,价值一两的帕子就这毁了,可见主人内心里的愤怒。
柳清雅幽幽叹气:“娘,那你想怎么办嘛?
家里的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已经……
别人只当我们这府里花团锦簇,可谁又知道你管家的艰难。
老太太最是知道你的,她也只是想让咱们家里好过一点,也是为了疼我,要不然何至于不管亲生的女儿。
娘,咱们暂且忍一忍吧!”
金氏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最终抠破手里的帕子,劈丝的帕子被她随手扔到一边,她抓住女儿的手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听见你让丫鬟给你读书,讲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一节。
你再给我仔细说说,这里面讲的是什么内容。”
柳清雅把放在手边的一本《史记·陈涉世家》拿起来,她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把书本翻开找到有书签的那一页,然后指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解释给金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