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纤细的树枝不堪重负,微微下垂,形成了各种奇特的形状,有的像鹿角,有的像珊瑚,虽美,但却显得格外的萧条。
突然,一片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林中萧条的宁静,黑压压的骑兵如旋风般奔腾入林。
战马的鬃毛随风飘动,四蹄有力地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带着冰霜的落叶和尘土。
骑兵们身体前倾,紧紧地贴在马背上,眼神坚毅、果敢,皆熟练地驾驭着战马,在树林中穿梭自如,一看便是精锐骑兵。
然而,此时这伙骑兵做的却不是进攻,而败逃。
“兄弟们,穿过这片树林过了冰河后,我们便可摆脱后方追兵!”吴踅骑马行在最前方,扬声鼓舞周围骑兵的士气。
如今天寒地冻,河面必然已结厚冰,等他们到了河岸,便在河岸上一字排开,一同骑马过河。
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众马踏冰去到河对岸,再将已经踏松的冰面层全数打裂,那之后就算追兵追上来,也至少三个时辰内无法渡河来追攻他们。
这个时间,完全够他们彻底摆脱追兵。
“等回了后方,与我军汇合,我们便烧锅煮肉,畅歇个两日两夜!”
在说话间,吴踅的战马绕过粗壮的树干,跨过横卧的树枝,速度丝毫不减。
“诺!主公可要说话算话!”
行在吴踅周边的亲兵高声应诺,还不忘调侃一句,缓解众兵情绪。
吴踅被符骁带兵追着再战了七八场战,由于接连吃败仗,手下士兵士气大跌,不宜再战,所以打到了最后,无论符骁那方在如何挑衅,吴踅都一意带兵退走,直接避战。
若是在平时,一旦有哪方将领一再避战,另一方将领也不愿一再追攻,如此难免劳兵,且很容易中埋伏被反攻。
但符骁却一反常态,并未罢休,从盛京一路追攻出来,如今都快带兵追兵到丈承郡地界了。
然后偏偏郡城内乱,也没有兵来援军吴踅这边,所以他手上所带的这批兵完全无力去布置埋伏,反去打回击战,就这么一直被追着。
被逼入绝境的吴踅,无奈之下将手中还剩余的两万五千余兵马,分成了五路返回丈承郡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