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王鹿不敢在林知皇面前直说出口,只将话说到了一半,但他眼底的戾气与杀意却完全透了出来。
王鹿肃声道:“主公,在鹿看来,他本人就极为危险,您不该冒险娶他来谋利!”
“为何?”
王鹿一愣。
“娶他能带来极大的收益,就因为惧他,所以本王就要放弃如此好用的牌?”
王鹿辩解道:“鹿未说您惧他!”
林知皇摇头,看着王鹿的眼睛低声道:“将尚还未有利益之争,且能带来正向利益的人杀了,就是惧。”
王鹿再次语塞。
林知皇看着王鹿的眼睛道:“若非惧,何须杀?他明明有更好的用途,明明是一张可以坐镇的牌,本王为何要杀?”
“杀,乃丢牌之举。是惧自己捏不住此牌,轻则被此牌烧手,重则被此牌反噬。”
“鹿儿,此行不叫防患于未然,叫怯。未战,先怯!”
王鹿眼眸剧颤,回思自己此前之举,当真如林知皇所说,就是......怯。
所以别人稍一露敌意,或是他从某人身上感觉到威胁,想到第一个便是,杀。
只有此人死了,再也对他做不了任何事,他才能安心。
这就是.....怯。
忧惧自己杀晚一步,此人便会对他做不利之事。
王鹿退后了一步,被“怯”这个字撕开他一直伪装的强大。
我乃卑怯之人,所以恐惧强人。
我乃卑怯之人,所以无法理解林世叔这样的真正内心强者,是何想法,为何会这般行事。
我乃卑怯之人,所以认为自己在意的人,得像我一样活着,才能真正的安全。
我乃卑怯之人,所以我在杀人时,也同样杀掉了许多可为我所用之人......
姑且先不论无故杀人这事的对错与否,我这般简单粗暴的杀人去忧,究竟杀去了多少本可以为我所用之牌?
林知皇见王鹿呆呆地看着她不动了,知道他听进了此话,且有了另一番感悟,便也不再多言,带着花铃离开了此地,将此处留给王鹿静思,重新规整自己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