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睡不着,睡不着便被薄薄床单下铺垫的麦草割的浑身发痒,发痒便忍不住想要起床。
记忆中原身不需要干农活,所以总是儿子们先起身后才幽幽转醒的。
她会不会因为早起而死?
人偶尔生物钟紊乱一次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她从被中爬起来,昨晚衣服没脱,只是稍微整理一番便出了门去。
天光乍晓,薄雾朦胧,远山没入晨曦,凉风苍劲清肃。
天边的启明星和月亮同挂,远方人家的鸡鸣此起彼伏。
苏马丽挠着身上被麦草扎的红肿之地。
古代用不起棉花,她理解,用不起蚕丝,她更理解。
可是,床上粗麻布不能多铺几张吗?费力,她理解。
那兽皮呢?从古至今的畜牧业,延续几千年的智慧,人们早已发现了兽皮可以使用,为什么,搜罗遍原身的记忆,没有搜罗出关于兽皮的半分影子?
如果说她穿越来的这个地方人们确实没有发现兽皮可用,那么羊毛,鸭绒……没有被发现那更理所当然了。
苏马丽压下自己的质问,挠着被稻草扎红的皮肤。
“娘,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罗伯西从苏马丽身后问起。
“昨天喝多了水,起来如厕,睡不着了。”苏马丽答。
家里其他人也都陆续从屋内走出,皆讶异于苏马丽的早起,好在理由充沛,苏马丽没有死。
江眠眠生起灶火,开始煮白米粥。
简单吃过饭后,天就大亮了,看着几个孩子们拿起农具打算去下田,苏马丽把他们叫住。
“现在天不降雨,我昨天去了田里,看到实在干旱,庄稼都细蔫儿,杂草更是长不出来,你们就别去了。”
罗仲南知道娘说的有道理,低头沉默。
罗伯西也觉得娘说的有道理,可农人不去地里,和懒汉有什么区别?
“好歹田里的土我们去给它松一松。”
苏马丽摇头,她看看天气。
“等降过雨再去吧。”
几个儿子们种过这么多年的田,经验当然要比苏马丽丰富。
他们当然知道,现在卡在干旱上,不论他们怎样精耕细作,没有降雨,作物都不会产出。
而他们一年的耕耘只会化作徒劳罢了。
可是。
罗叔东问出他的疑惑:“可是这个时候本来就应该去下田,只有村里的懒汉才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