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黎宁说的那些话,他张了张口,但喉咙哑涩,像塞了一团棉花,许久之后他才颤抖的说了一声:“好。”
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泪意,甚至在说了这声好后眼角的泪流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他不是傻子,黎宁的话他听的明白,所以心里涩意更多。
这近乎表白的话让他的身体微颤,他已经脱离了社会很多年了,虽然足够聪明看了很多书,也在发病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自学了很多课程,可在某些地方他表现的像个孩子。
李管家,老爷子,他们都很爱濯池,都希望濯池好,这点毋庸置疑,可隔代的亲缘年龄的差距让他们只顾着担忧濯池的身体,没有引导濯池的感情。
纪巧,她是个医生,她更擅长以朋友的角度与濯池相处,濯池的其他情感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
可正因为如此,被“一辈子”这三个字所吸引,想要努力活下去,和黎宁拥有一辈子的他,哭的才这么直白。
像是终于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激动的想要哭出声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感情,濯池哭的抽抽噎噎的,与孩子无异。
黎宁就这么放纵他哭下去,直到他哭的足够久了,黎宁担忧他会岔气,才打断道:“好了...”
“我好冷。”濯池突然这么说。
黎宁顿了一下:“我去给你调一下空调温度好不好?或者再加一床被子。”
脑袋陷入枕头里,已经把枕头哭湿了放濯池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我想你进到被子里来。”
黎宁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你...你刚刚停药,而且纪医生也说过不可以,我去拿一床被子来好吗?”
濯池拒绝,他的声音破碎,还带着哭腔,甚至直呼了黎宁的名字:“不好,黎宁,你快进来,我想要抱着你。”
“你...心疼心疼我,可以吗?”
他活的这二十多年里,第一次,头一回渴望与人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