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发深了,步从霜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思绪也渐渐模糊。她先是眨了眨眼睛,试图抵抗那股不断袭来的困倦,但终究没能抵挡住。慢慢地,她的双眼缓缓合上,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
不一会儿,轻微的呼噜声从她的鼻腔中传出,打破了这房间里短暂的宁静。
就在此时,一旁正在打坐的柳欣艳被步从霜这轻微的呼噜声所惊扰,缓缓睁开了双眸。随后,她微微俯身,动作如蜻蜓点水般轻柔,轻轻地在步从霜的唇上落下一吻,甚至还情难自禁地轻咬了她的舌尖。
片刻之后,她恋恋不舍地分开,重新调整好坐姿,继续打坐。
一夜悄然过去。
第二天,步从霜醒来的时候,柳欣艳仍旧坐在她的身旁,不过此时已没有在打坐。
可柳欣艳明明双目失明,却用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她,那眼神空洞中又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专注,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看穿,这可把她吓得不轻,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这下她终于知道柳欣艳为什么要蒙着黑布了,不然不知要吓死多少人……
外面应该是天亮了,现在城中的浊气已经不能完全遮天蔽日了,步从霜看见有日光从破旧的窗棂透进来。
步从霜定了定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柳欣艳轻声说道:“师妹醒了?”
步从霜汗颜,被你这样盯着想不醒都难……
但步从霜只能忙不迭应道:“好嘞!”紧接着麻溜地起身,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张新的大饼,风卷残云般吃了几口,就跟着柳欣艳走出房间了。
众人在客栈大堂碰面,经过一晚的打坐吐纳,沈佳宜和清风的精气神都好了许多。袭志行呢,则拎着一个包袱,里面就剩下可怜巴巴几张符纸,像个小尾巴似的一步不落地跟在沈佳宜身边。
步从霜跟柳欣艳一块出来的时候,袭志行还朝她挑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