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把满满当当一张纸摆在刘副科长面前,老刘有点懵逼,这玩意是啥?没见过啊。不都是口头说一下,我再砍砍价,然后让老赵签字吗?怎么还整出预算来了?这是我能看明白的吗?
刘副科长硬着头皮看了一遍,写的倒是明明白白,也还合理。稀里糊涂的就把物资写了张条子,让丁一去找赵科长签字,又开了张证明,是给保卫科报备的。
咔 咔咔
丁一把条子摆在赵科长面前,赵科长过了一遍,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看了丁一两眼,笑了笑,取出笔,痛快的签字,盖章。一句话也没说。丁一这就更确定了赵科长是个老银币。
厂长秘书不可能只给人事科打招呼,老刘的表现肯定是不知道。那就是和赵科长招呼了,但是赵科长自始至终没有提一个字,显然是给老刘下了个套。当然老刘也是自己蠢。这个套他自己不钻,还真没人能把他怎么着。
想通其中关节,丁一笑眯眯的接过条子。从怀里掏出两盒过骆驼烟,带过滤嘴的。放到桌子上,也没说话,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赵科长看着丁一出去,拿起骆驼烟看了看,拆开,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嘟囔了一句:“这烟还挺冲。”
这时候送礼合不合适?合适!送礼要看时机而不是时间,赵科长明显看出条子里的猫腻,但还是批了。这就是要丁一当枪。丁一送上礼,意思就是我可以当枪,但是其他事你得闭一只眼。丁一没提杨厂长的意思就是,这事我自己就成,杨厂长的关系不在这个层面上,你要想连我一起动得掂量掂量。
没有一句话,俩老银币已然交锋了一次,可怜的老刘被彻底装了进去。
丁一又去了三区,约定好丁一的施工时间是在车间下工后,6点-8点。你活再紧也不能妨碍工厂生产。一包烟还是有点作用的,丁一让车间队长出面,请工人们帮忙在下班后把标语展板摘下来堆放好。又当着工人的面拍了包烟给队长,请队长给帮忙的工人散一下。
至于让丁一自己散烟,那是打死也不能干的,工人里也有大小王,你一小干事知道谁是炸弹谁是顺子?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这事只能队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