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四娃已经利落地处理好了猎来的兔子,正叫着张老二生火准备烤肉。
徐莉云递过去的盐正好派上了用场,为这顿简单却难得的晚餐添了几分滋味。
“哎,说起来真是可惜,咱们好不容易猎到的兔皮,也被张家的人顺手拿走了。我原本还想着留下来,给小妹做一双暖和的鞋子呢。”
张四娃想起那张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却已不在手中的兔皮,神色中难掩遗憾。
张老二闻言,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别往心里去,孩子们。我们现在有了些钱,明天我们就去镇上买布做鞋,顺便还得商量商量如何开始咱们制药物品的计划。”
不多时,张四娃愣是凭借着一小把盐,就烤制出一只香喷喷的野兔来。
这一晚上,全家六口人,在这间漏风的小屋里,睡前嘴里都萦绕着那烤兔肉的香气,肚子里填满了久违的油荤,暖意融融。
哪怕外面的风依旧穿梭于墙壁的缝隙间,大家心头与梦境也因此而变得异常踏实。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小幼娘便睁开了大眼睛,轻手轻脚地爬下了那张由几块木板搭成的小床。
家里那几乎见底的破旧陶罐提醒着她,若不赶紧去打水,一家人醒来后恐将面临无水可饮的困境。
于是,她瘦小的身影,提着从邻家借来的木盆,沿着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踉踉跄跄地出发了。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衣角,却阻挡不了她坚定的步伐,她一步一晃地走过了稻田,绕过了村口的老柳树,终于找到了村子中心那口远近闻名的甜水井。
井边,已然有几位早起的村民,或是佝偻着背的老者,或是抱着孩子的妇人,排成了不算太长的队伍。
他们望着这个背着大盆子的小身影,纷纷投来了怜爱的目光。
当轮到小幼娘尝试着摇动那老旧的辘轳时,她的小手紧紧抓住把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脸颊憋得通红,辘轳却纹丝不动,场面显得既滑稽又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