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母亲祈氏本是原配嫡妻,死后不久被丈夫常春伯以不贞之名赶出了伯府祠堂,本为嫡长女的原身更是摊上了一个克父克母的名头,被生父远远关在荒僻的院落。生母不过逝世一月,她的继母便进门了,自此,她的日子越发难过,府中下人都能随意打骂她。
她幼时得伤寒,高热不退,又无人照顾,终是烧坏了脑子,成了都城中最有名的痴傻姑娘。
原本她一直是关在伯府荒院中的,却突然出现在一场宴席中,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撞进晋王世子云止屿的怀里,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帝还“好心”赐婚,这场婚事由此而来。
原身是被她的好妹妹林沁芸故意放出府的,还用吃食哄骗她来到了宴请男客的前院,犹记得那时云止屿正与皇太孙等人在一处,她当着众人的面跌跌撞撞地扑到了云止屿的怀里。
晋王乃是先帝幼子,征战沙场多年,战功赫赫,声名甚佳,一直被皇帝猜忌着。其长子云止屿随父从军,本是箬国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数年前,却中了敌人暗算,伤重难治,这才回到都城养病。
她方才脑子不清醒,没有及时进入角色,露了马脚,后来又伤了人,可不就是作了大死!
林梓璃想明白事情走向后,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让你平时做事冲动不过脑!
现在找补还来得及吗?
林梓璃手中的物事是一根做工粗劣的簪子,甚至都没有好好打磨,明显就是为了敷衍原身随意插进发髻上的。她紧握簪子时,不小心划破了掌心,血滴落在床单上,恰巧与方才云止屿的血迹重合,它迅速地闪了一息,可惜,她正在冥思苦想着对策,并没有注意。
云止屿见眼前女子发愣,徒手劈落那根簪子,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横在林梓璃脖颈上。
被人横刀威胁的感觉着实不好,她下意识想还手,可瞥见他手背的伤痕时,不免有些心虚,只能强作冷静。
“嘿嘿,这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林梓璃紧紧地盯着颈项间横着的匕首,生怕这男人一狠心将她结果了。她缓缓举起双手,扯了个友好的假笑,无意间露出了手臂上深浅不一的疤痕。
云止屿瞥了一眼她的手臂,心中疑虑更甚。
这些疤痕,错落不一,比起暗卫杀手训练留下的伤痕,更像是常年被人虐待所致。
方才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倒是忘了,婚前他曾反复暗查过林梓璃,得知她确实处境艰难,身世也无任何奇异之处。
难道是为了生存故意装傻?嫁进王府只为了摆脱困境?
那该拼命讨好他才对吧?为何伤了他?
寻思间,云止屿却没有松下防备,匕首仍横在颈上,半分未动。
“喂!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情理!”
林梓璃眼见这人油盐不进,正准备用意念从随身空间里取出迷药好逃之夭夭,竟发觉她的空间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