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
季晓鸽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嗯,我错了,我就不该生下来。”
那蛋的回答可谓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墨檀汗都下来了,很是无语地说道:“其实我俩刚才就是吓唬吓唬你,没打算真走。”
“哦,脑袋有坑的女人。”
“你再说我俩真走了啊……”
“爸爸!”
“……”
墨檀扶额,他觉得跟面前这蛋交流起来实在是有些费劲,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弄得心力憔悴,于是果断转移话题道:“所以你这么多年……”
“好汉,咱能先把我整出来再说吗?”
那蛋却是打断了墨檀的问话,谄媚道:“我那死鬼老爹之前已经布置好了,只要是和我相性好的龙裔,在通过所有考验抵达这个房间后,就能把封印解开,所以……您看那个……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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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檀皱了皱眉,不解道:“你和我相性很好吗?”
“哈哈,瞧这话说的,从您刚才把手放门上跟我进行精神层面的沟通时我就知道了……”
那蛋笑了两声,一点儿都不带犹豫地回答道:“咱俩这相性根本就是差的没边儿了,还没食人魔和狗头人般配呢。”
墨檀面色一僵:“那你还……”
“我有啥辙啊,我那死鬼老爹又不知道我醒了,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再等个万八千年的我还不真给憋死了!”
那蛋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声音是要多颓丧有多颓丧:“所以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个沙地精误打误撞地跑这儿来,我该叫爹还得叫爹啊。”
墨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干笑道:“我没打算当你爸爸。”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
那蛋却是轻颤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叫你爸爸并不代表我要认你当爸爸,而是传达了一种你牛你屌你是爹的思想,嗯,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诚意、敬意、致意,就跟我对别人说@你#的时候,其实未必真的想要去@他#,而是……”
“打住!我这就想办法让你出来还不行吗!”
“好的爸爸!”
“……”
季晓鸽目瞪口呆地看着墨檀和石室中央那个蛋,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只觉得自己三观在不断掉血。
“所以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墨檀身心疲惫地走到那枚巨蛋前,开始询问步骤。
虽然感到有些心累,但他还是很想帮面前这位已经被困在这里将近两千年的蛋先生脱离苦海的。
“简单简单,你只要把自己的血抹在这个台子上,死鬼老爹留下的禁止就会自动解除啦。”对方立刻毫不犹豫地进行说明,兴高采烈地说道:“然后再把血抹到蛋壳上,跟我签订个契约,我就可以顺利破壳出生了,啧啧,我那爹也是闲得慌,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来着,但是丫当年听吟游诗人讲故事听上瘾了,非得整个滴血仪式这种意义不明的环节,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
墨檀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默默地从季晓鸽那儿讨了张煎饼划破手指,将血滴到巨蛋下的石台上,飞快地完成了第一个步骤。
然后……什么都没发生,至少在墨檀和季晓鸽眼里,什么都没发生。
倒是那巨蛋兴奋地晃了晃身子,一改之前那只是偶尔能颤一下的矜持之举,跟个篮球似的从台子上蹦了下来,‘哐’的一声砸到墨檀面前,兴奋地蹦跶了起来:“卧槽牛逼啊!”
“那什么……”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季晓鸽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还没出生呢么?不是醒来之后就一直自己呆在这里吗?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哪儿学来的啊?不对不对,在没人教的情况下,你会说话这件事本来就很不可思议了吧!”
那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骨碌骨碌地蹭到墨檀旁边,低声问道:“那什么……那女人脑袋不会是真有坑吧?”
“我可听见了啊!”
季晓鸽当时就炸毛了,是真炸毛,一对雪白的羽翼高高地支棱在半空中,怒道:“我专业做饭的,煮了你信不信啊!?”
“敢情是个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