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纵使你神念再强,你的杀伐之力,也远不及当年那个剑修。”
“想坏我的道场,断我的根基,灭我的神道……”
即便用了阵法,也收效甚微。
墨画心中一凛,觉察出不妙,连忙身化流水,赶到前殿的广场。
“你敢!?”
墨画动作极快。
河神像倒了,供桌翻了,琉璃缸碎了,邪异的祭品洒满一地,且随着梦境崩塌,逐渐扭曲,化为缕缕邪气。
但这次的神通,规模较小,仅在周身数丈之间,凝出血色的邪念之河,以此限制墨画的攻伐。
当年那位剑修前辈,应该也破了这血河神通。
“有没有一种可能……”
到了广场前,便见广场正中,血腥一片。
“大殿!”
神髓没有。
鱼头也似长了肿瘤,忽大忽小,不断膨胀收缩。
更没料到,墨画胆子如此之大,心性如此奸猾!
它看着墨画,气得浑身发抖。
河神的胸口,被淡金色剑芒破开。
神念强大,融了淡金神髓,是真正的“神明”之剑。
这股邪念,墨画异常熟悉,甚至他还“吃”过。
但墨画推衍因果的时候,没看到。
墨画心中震撼,随后又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
这个“集体梦魇”,由河神构建,但由渔修的信仰支撑。
任墨画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
整座河神庙没了主人,瞬间剧烈震动,开始坍塌。
如今祭坛被毁,梦魇失去根源,渔修一旦苏醒,自梦魇中脱离,必然会动摇整个梦魇的根基。
祭坛浮雕古朴,陈设华贵,肃静而庄严。
这震撼的一幕,冲击着所有渔修的心灵,让他们心中惊骇,久久难以平静。
应该是战斗之时,神念交锋的波动太大,模糊了因果,自己推衍的时候,才只是一闪而过,看不到具体的交战过程。
墨画忽而意识到什么,手蕴金光,一拳轰出,河神以血色妖爪挡住。
恍若自噩梦中醒来,朦朦胧胧的认知回溯,他们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与此同时,也在一点点脱离梦境。
但是并没有淡金色神髓。
一个身上缠着淡金光芒,手握金色神剑的小修士,将河神拖到一个台子上,而后左手按住河神的脑袋,右手手起剑落,划出一道刺目的金光,河神就被干净利落,削掉了脑袋。
河神施展无量血河神通,淹没了大半河神庙,但唯独两个地方没淹,一个是广场,一个是大殿。
但它根本不信。
这摊血水,是由邪念构成。
首先,他猜得没错。
这是……河神?!
一个个渔修的身影,渐渐消散。
不仅神念强得离谱,就连心智,也诡诈奸猾。
而河神像下,摆着一个供桌。
祭坛才是一切的关键。
生死危机,就在眼前,甚至远比几百年前那一剑的危机,来得更加恐怖。
他们目光之中,残留着惊悸,向中间妖物一般的河神看去。
河神同样也是这个想法。
河神一开始还不在意,随后见墨画逃跑的方向,是渔修跪拜的广场,目光之中厉色一闪。
“……你的神念,十分强大;神念杀伐,经验丰富;神念手段,也层出不穷,既能显化法术,甚至还能显化如此深奥的阵法……”
墨画眉头皱紧,略作沉思,而后便坦诚道:
整个河神庙,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生死关头,小鱼拼了命地甩动身子,将一身的污秽血水,全都甩了出去,露出了银白色的身子。
这个小鬼,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隐匿了气息,在声东击西。
“去何处了?”
他想偷家!
“这个祭坛……怎么这么穷?”
“可以说,你更像个‘神’,而非像个‘人’。”
墨画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它的身前,左手按着它的肩膀,右手握着神念之剑,猛然一捅。
梦魇也开始加速崩塌。
河神挣扎着,向后退去,想离墨画远一点,想离这个手执金剑的“小阎王”远一点。
可没等他显化完,几条血色鱼须,从地底猛然钻出,刺进了他的小腿之中,而后将墨画牢牢捆住,吊着提到了河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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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墨画就站在祭坛前,摸着小下巴,一边思索,一边微微颔首。
但剑修的剑,是银色。
“而你的神念,攻防一体,强得太均衡了,即便我动用了神通,也杀不了你,可反过来说,也奈何我不得……”
但目前还来不及炼化。
“所以他能重创于我,但你不能!”
墨画估摸着还有点时间,便折返回大殿,来到了祭坛前。
那位前辈,得的应该是太虚门的化剑真传,又经长年累月的剑道磨砺,才有如此神念之力,可以与神明正面交锋。
这个小修士,年纪虽小,但狡猾古怪,嘴里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
但河神不曾淹没大殿,必然是因这大殿中,有着和布道根基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东西。
墨画有点心动。
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端起琉璃鱼缸,猛地摔碎在地,将鱼缸里的血鱼,一一踩死。
河神的双目,已经赤红一片。
“好狡猾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