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墨画答应道。
次日,墨画上完课,给瑜儿布置了一些阵法作业,便离开了太虚门,到了太虚城内的顾氏酒楼。
酒楼布置得古色古香。
典雅不失奢华,奢华但又内敛。
墨画一看,就猜这酒楼一定是琬姨在打点。
进了酒楼,有小二迎上来,还没说两句,便有一个惊讶的声音道:“可是墨公子?”
墨画抬头,发现一个笑容可掬,面容微胖的掌柜模样的金丹修士,冲他拱手行礼。
有点眼熟,但墨画又记不起他是谁。
这掌柜便道:“我在顾家任管事,同时也是这酒楼的掌柜。在顾家的家宴上,我见过小公子。”
墨画便客客气气道:“顾掌柜好。”
顾掌柜笑了笑,问道:“小公子,是一个人来吃饭,还是来赴宴?”
“顾叔叔请我来的。”墨画道。
顾掌柜微怔,随后微微颔首,心道不愧是小墨公子,就连一向性情孤傲,生人勿近的顾长怀少爷,竟也会请他吃饭。
顾掌柜便笑着道:“长怀少爷的确吩咐过,定好了房间,我这便带您过去。”
墨画拱手道:“有劳了。”
顾掌柜便带着墨画,到了二楼一处环境静谧,陈设优雅的雅间。
墨画神识略一扫过,便发现雅间四周,还布了阵法,防止别人窥听和打扰。
此时雅间还没人,顾长怀和夏典司都还没来,也没上菜,桌子都是空的,只放了一壶茶水。
顾掌柜便道:“小公子,您先坐一会。”
“好!”
墨画点头,而后找了个看着顺眼的,凉快的,“风水”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顾掌柜看了墨画一眼,又看了看有些空荡荡的桌面,小声道:“要不,我先给您上点菜?”
“等顾叔叔一起吧。”墨画道。
“没事,”顾掌柜道,“算是我送给小公子的‘见面礼’,小公子不必客气。”
顾掌柜盛情难却,而且墨画肚子的确饿了,便从善如流道:
“那就有劳顾掌柜了。”
顾掌柜笑道:“小公子稍等。”
他退下之后,不一会儿,便有人端菜上来了。
说是“见面礼”,但无一例外,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大菜。
等一脸冷漠的顾长怀,带着一脸冰冷的夏典司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墨画面前摆着一堆菜,已经大快朵颐地吃着了。
顾长怀忍不住道:“你怎么就先吃上了?”
“我肚子饿了,”墨画理直气壮道,“而且,这些都是顾掌柜请我的。”
顾长怀叹气。
这小子,到哪都能混个自来熟。
甚至来顾家的酒楼吃个饭,掌柜的都会给他开小灶。
顾长怀摇了摇头,只能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夏典司也落座了。
她到这里来,是有正事要谈的,自然不会计较一些酒菜。
只不过……
她看了眼墨画,又看了眼顾长怀,心中疑惑渐生。
她这些时日来,对顾长怀有了一些了解。
这个人生冷,孤僻,刻板,不讲情面,情商很低,人缘也不好,脾气也差,难以沟通,对谁都一副冷淡的模样……
只有一副皮囊,还勉强算能看得入眼。
除此之外,又冷又硬,跟石头一样。
唯一真正能惹他生气,甚至还有些失态的,只有席间这个,正在啃着鸡腿的小少年。
而顾长怀对这个小少年的态度,也十分奇怪……
可以看出来,顾长怀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友善,有时候还很不耐烦,言语间也没那么客气。
但顾长怀即便生气,也很克制。
即便再不耐烦,也拿这少年没办法。
甚至似乎还有些……忌惮?
夏典司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夏姐姐,这个鸡腿可好吃了,你尝尝……”墨画将一只鸡腿,递给了夏典司。
一只鸡,两只鸡腿。
墨画吃了一个,还有一个留给了夏典司。
顾长怀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夏典司感激墨画的好意,但她同样是典司,性情也有些冷漠,只淡淡道:“谢谢。”
“还有,”夏典司纠正道,“叫我‘夏典司’。”
“嗯嗯,夏典司。”墨画道。
落座之后,顾掌柜便上菜了。
这些菜,是顾长怀安排的。
小主,
他是世家公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所以安排的菜式精致而华贵。
当然,在墨画眼里,就是有点“腐败”。
不过食物是无罪的,所以墨画也还是吃了。
夏典司只浅浅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问顾长怀:“顾典司,你约我过来,是要说什么事?”
顾长怀没说话,自顾自喝酒。
夏典司神色渐渐不善。
墨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便道:
“夏典司,你知道水阎罗么?”
夏典司神情微动,但仅仅只是片刻,便恢复如常,“水阎罗怎么了?”
墨画打量着她的神色,料想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但又不太确定,她到底知道多少。
墨画便言简意赅道:“顾叔叔也想抓水阎罗,他想找你联手。”
夏典司略作思索,斟酌道:
“虽说水阎罗是个祸害,论罪当诛,但道廷司目前要做的事,重点并不在水阎罗身上。”
“你们不是要查癸水门么?水阎罗跟癸水门关系不浅的。”墨画道。
夏典司闻言一怔,而后目光微冷,看向顾长怀,冷笑道:
“顾典司,道廷司的事,你也敢随意往外说?”
顾长怀喝了口酒,冷哼一声,“我可没说。”
“你不说,这孩子怎么会知道?”夏典司目光锐利。
顾长怀淡淡道:“我不说,他照样知道,这乾学州界里的事,他知道的恐怕比你这个典司还多……”
夏典司先是冷笑,而后见顾长怀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有些错愕,转过头看了眼墨画,忍不住问道:
“你……”
墨画道:“我姓墨,叫墨画,是太虚门筑基中期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