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褚修丞望着手里请柬,心里也有了怀疑的人选,对着太师低声道:
“父亲,这对联一事,乃是修文跟孩儿说起的,也只有他能模仿孩儿的笔迹,拿到孩儿的印章。”
太师面色骤变,不过是略一沉吟,便吩咐道:“命人将这个畜生给我叫过来!”
褚修丞传令下去,一会儿的功夫,褚修文便畏畏缩缩地进了中堂,只探头朝着里面瞅了一眼,瞧见良二爷,顿时就缩回了脖子,转身想逃。
褚太师已经一眼瞧见了他,怒斥一声:“你想去哪儿?还不给我滚进来!”
褚修文见逃不掉,只能转身回来:“父亲您叫我有什么事儿?”
这一声父亲,令良二爷顿时一愣,他以前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褚太师一次醉酒之后,曾与府上一个丫鬟春风一度。
褚太师好脸面,没担当。此事发生之后,跟别人说丫鬟故意勾引她,非但没有给丫鬟一个名分,反而还将她赶出了太师府,下嫁给一个更夫。
丫鬟嫁人后没几个月就难产死了。
更夫也不愿意替别人养儿子,就将这个孩子送来了太师府。
太师害怕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影响自己的形象,非但没有认下这个孩子,还将他送去庄子里,养大到八九岁,方才接回府上,给嫡出的褚修丞做了个陪读的小厮。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兄弟二人每天吃住在一处,又跟着同一个师父学习。可褚修丞潜心学问,也有建树。这孩子自幼在庄子里野惯了,又底子薄弱,哪里跟得上?
后来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学无术,处处惹人厌。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后来是这个丫鬟的娘家兄长闹到太师府,让褚太师给可怜的小外甥一个名分,就将此事捅出来,得见天日。
但是也只传了几日,就被压下来,息事宁人。
如此看来,太师是认下了这个私生子,让他认祖归宗了。
此人与褚修丞身形相仿,五官也有形似之处,但一身小家子气,与褚修丞站在一处,一言难尽。
不过,对方脖子上的一道抓痕,令良二爷心里咯噔一声,顿时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
他记得,媳妇儿跟自己说起过,在与那位褚公子厮打过程中,抓破了对方的脖子。
他脑袋瓜子都开始嗡嗡作响,浑身如坠冰窟,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