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议论纷纷,难免有只言片语传进方老太太耳朵里。
方老太太其实心里也明镜似的。可是只要方乘煦发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日后方乘昊的前程,还有方鸢的终身大事都能借将军府的东风。自己是赶鸭子上架,不应也得应。
反正方家也没啥出路了,不拼一把也是要没落。
这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回来,花轿临门,方乘煦与佟昭儿三拜天地,这夫妻之礼就算是成了。
新娘送进洞房,前院美酒佳肴如流水一般送上来,宾客推杯换盏,也算是吃的尽兴,盆干碗净。
陆续,有宾客离席。
阜城知府今日乃是贵宾,坐于首席之上,方乘煦亲自作陪,频频举杯,一直吃到黄昏,除了还有几桌贪杯的客人,其他的宾客几乎都散了。
一切顺利,方乘煦心里却有些失落。
自己大喜,她良姜心里必然不是滋味吧?听说她一早便出门,不在府上,应当是躲在哪里暗自垂泪,还是借酒浇愁?
一面怕她生事,搅了自己的婚事,另一方面,又矛盾地希望她能做些什么。
她哪怕回来,哀怨地看自己一眼,最好是哭哭啼啼地求着自己原谅,至少能证明,她后悔了,心里是有自己的。
正酸丢丢地想着,席间突然有人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来。
“不好意思,府上茅厕在哪儿,我去登个东。”
府上下人已经累极,指了指方向。
谁知道又有人迫不及待地起身:“我也内急,失陪!”
两人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席间宾客们全都捂着肚子,眉头紧皱。
有人嚷着肚子疼,有人恶心作呕。就连那知府大人,今日忙碌大半日,也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席上荤腥。
只是还顾着官员的威严与体面,强忍不发,最终忍不住,差点在席间就一泻千里。
方府茅厕哪里够用?于是那桌上汤盆或者鱼盘,全都做了污秽的便盆,府上顿时满是污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