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颔首,亦步亦趋的跟在沈诏雍身侧。
小灵子却是几近吓破了胆,他出去打探情况,亲眼看着阻拦襄王殿下进明仪宫的胡里公公被一剑刺死在门口,眼睛睁得那么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他急促的喘息着,心知跟出去大概率会就此丢了性命,但他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转头就小跑着朝沈诏雍和荣景追了过去。
沈诏雍站在重华宫门口,烫金的重华宫三个字刚好在其头顶,身边一左一右站着荣景和小灵子。
沈诏言拾级而上,身后的侍卫自觉的站在下面,并没有跟着。
当兄弟两人面对面时,沈诏雍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沈诏言手中托着的方盒上。
那个盒子他最熟悉不过了,自少时开始跟随父皇学习政事,他总能在父皇的桌案上看见它,虽然普通的不惹人注目,但里面放的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方盘龙的玉印,大兴的玉玺,就在这个方盒里。
看到沈诏雍盯着方盒看,沈诏言也不避讳,“皇兄想看?”
沈诏雍笑:“不想,我只是很好奇,东西都拿到了,何故不直接拿去下诏,来我这作甚?”
“若我说我是来求证一件事的,皇兄信吗?”
“求证什么?”
“你的身子。”
沈诏雍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话,“你不都看到了,大限将至。”
沈诏言一愣,“我以为你是装的,以你的聪明,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你的药有问题,为什么还要一直喝。”
“不喝,你们又怎会放心的让我活着。我苟延残喘的这些年,已经对你们构不成威胁了,再拖上几年就会真正的病亡,谁也查不出问题来。一如我的母后,对吧?”
沈诏言皱紧了眉头,他猜到了沈诏雍知道当年花皇后死去的实情,只是没想到,他能隐忍这么多年一直不动手,让他和他母后都觉得,他是真的废了。
可今日看到他一派淡然的站在这里,他才发现,他错了。
“你今日送出宫去的,也不是太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