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本就身子弱,这几日又水米未进,荣景甚至都担心殿下一不小心就跟着太子妃一块去了。
想到这,他担忧的心里盛满了恐慌。
若是今日太子殿下还是不肯吃东西,他就要上禀陛下了。
于是听到了荣景心中的祈祷,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沈诏雍突然抬起头朝荣景看了过来,“替本宫更衣。”
荣景满目惊喜,慌忙擦去脸上清浅的泪痕,连声应道:“好,好,奴才这就去。”
他不知道殿下想要的是哪一套衣裳,一股脑的就把太子惯爱穿着的衣裳都拿了过来,他没有假手他人,自己一个人抱着厚厚的一摞衣裳,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寝殿。
等他回来时,就看到沈诏雍正坐在床边,大手轻柔的抚着太子妃的脸颊,脸上是恬淡的笑意。
桌边上,那一碗放凉的稀粥已经见了底,荣景一喜,太子殿下开始吃东西了,看来是已经想开了。
“殿下,衣裳拿过来了,您看您要换哪一套?”
沈诏雍回头看了一眼荣景,视线在他手中的衣裳上轻轻扫过。
“那件吧,和阿蕴的是一套。”
那是明黄的太子正服,是沈诏雍娶姜蕴入东宫那日所穿,原本这套衣裳已经被收进了柜子里,但荣景来的匆忙,没想到竟把这套也带来了。
但殿下既然选了这套,就这套吧。
荣景将其他的衣裳归置到一边,拿着这一套为沈诏雍更衣,看着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的太子殿下,荣景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换好了衣裳,看着一身正装的沈诏雍,荣景问道:“殿下,您是要去见陛下吗?”
沈诏雍双眼望着床上的姜蕴,“不,我就在这里陪着阿蕴。荣景啊,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说着他猛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次咳的比之前都要厉害,像是要把胸腔咳碎了一般。
沈诏雍掏出袖中的手帕掩住唇,一大口鲜血瞬间就将帕子浸透,荣景面色惊骇,“殿下,您咳的怎么又严重了。”
沈诏雍摆了摆手,将帕子叠起来收进了怀里,“无妨,吃些药就好了。”
荣景抚着沈诏雍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殿下您稍坐,奴才让人去给您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