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眉头紧锁：“我们用尽了各种手段，也看不出太后是生的什么病。太后的身体，明明看着没有什么问题，可她就是浑身无力，高烧不退。这样的病情，我们也是闻所未闻。”

其他太医也是唉声叹气的。

这等怪病，他们也是不知道从何着手了。

太后轻咳了几声，缓声说道：“皇帝，不要为难太医了。哀家也活了一把年纪了，也是时候去见先帝了。”

“母后不要说这种话，太医定会有办法的。”越凛坐到床边，试探性地握住太后的手。

太后的手，竟是真的十分滚烫。

这烧……似乎还不轻的样子。

越凛的眉头不由紧锁了起来。

以他对太后的了解，这病，多半是有问题的。

但究竟是什么问题，他一时倒也还看不透。

“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了，倒也不在意这些了。”太后轻声说道：“皇帝，你让其他人退下去。哀家有话同你说。”

越凛摆了摆手。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林青青作势也要站起来。

太后说道：“林采女，你也留下吧。”

“是。”林青青轻声应了下来。

“皇帝。”太后轻声说道：“哀家活了这把岁数了，生死之事，早已经不在意。哀家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和华儿。原本想要看着华儿成婚的，现在看来，怕是未必能看到了。他是你的弟弟，以后哀家不在了，你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便原谅他的过错，给他择一门婚事，然后让他出京去吧。”

越凛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太后这话，似乎想要营造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氛围。

但是。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渺渺的心声里，太后活的时间，可比他还要长一点。

三年后，他暴毙宫中的时候，还是太后第一时间召了越华入宫。

那会，她可是精神饱满的很。

若不是听到了渺渺的心声，他或许还真要被太后这幅模样蒙蔽了。

现在么……就只当看笑话吧。

“我知道，你一直怨恨哀家偏心安和王。但这是因为，哀家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成为一代明君，所以对你才会苛刻一些。”

太后放缓语气。

越凛不可置否：“儿臣明白。”

他既没有动容，也没有痛哭流涕。

太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这百试百灵的苦肉计，这一次怎么不起效果了？

也未必。

她这大儿子最擅长隐藏，或许，他只是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