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招来安良问问,没想到安良自己便凑到了她的跟前,瞧见面前的陈楚,便恭恭敬敬行礼,说道:“大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陈楚又怎么可能想到,自己一出现在酒楼,就被小叔身边的心腹瞧见了,本来因为前段时日的事情,小叔便彻底不与家中往来了。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未来这个陈府都是要靠着小叔过活的,所以对着安良,陈楚也是笑了笑,解释说道:“今日,本是跟着同窗出来,走走,走到此处,听到他们论及镇国公府,便停下来听了一下。”
陈楚说得坦诚,安良也是笑了笑,紧接着又对着面前的王陵翁主说道,“小姐,也该走了。”
陈楚从安良的行为,早就看出来,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他现在也没办法完全确定,此人到底是谁,他便恭恭敬敬应对便是。
陈珣那边,拿到了溧阳王的信件,心里面默默盘算。
“算那么多,有什么用?”微服私访的太子做到他面前,面色顿时冷下来,他冷着一张脸,开口便说道:“没想到溧阳王,偷偷摸摸吃掉了周围领地那么多,你去了溧阳赈灾,到头来,名头全让他占了,你一点没落好。”
“此事,无碍,只是确定了,当年的事情,和溧阳王无关。”陈珣淡淡地说道。
“当年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你母亲,我也不会活到现在,可是母亲忘记了,父皇忘记了,我不会忘,我一辈子都感恋你的母亲。”
说道这儿,太子张了张嘴,说道:“说到底,当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失去母亲,是我的错。”
陈珣抬眸,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若是因为你,又怎么会成为如今的模样?当年那些人,不仅仅是想要您的命,是想要这个朝廷动荡,才会选择对您下手。”
当年陛下亲征陇西郡,以至于,不小心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而太子就成为那些人针对的对象,只要太子死了。
陛下的身体也不行了,国无主君,自然就会天下大乱。
可谁都没想到,当年是陈珣的母亲奉了皇后娘娘的令,守护在太子身旁,一位官爵夫人,身怀武功,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
所以,那些针对太子的刺客都没想过,他母亲能杀了他们那么多人,浴血奋战,他的母亲死在了那个冰冷的洞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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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珣继续说道:“殿下,臣从未怨过你,当年的事情,是天时,地理,人和,谁也没办法避免,所以我从未埋怨过你。”
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晓。
“她怎么敢!”大夫人陈氏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睨了一眼前来送东西的春华,又换上慈爱的嘴脸:“你家夫人,现在如何了?”
春华没想到大夫人转变这么快,反应过来才回:“夫人皱闻噩耗,才将将醒,怕耽搁府上的时期,巴巴差遣奴婢送来,也请大夫人多多担待。”
陈氏冷眼瞧着面前桌上的印章和账本,心下了然,不耐地挥挥手让她出去。
原本哭哭啼啼的陈玉殊似乎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母亲,嫂嫂不管事,谁给我体己钱啊?”
“住嘴!”陈氏呵斥道,脸色铁青,好不容易从嘴巴里面挤出来一句话:“怎么可能,既然从前有办法让她嫁到陈家,就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
“更何况她现在是陈家媳妇,这管家之事,她不做,难不成还要留给我这个年迈体弱的婆婆?”
陈玉殊嘟着嘴,又提及到门外说是哥哥外室的那个女人,一想到姜嫣嫁到陈府,与哥哥相处不多,若是……
“母亲,若是嫂嫂想二嫁,该如何?”
一想到,姜嫣流水的嫁妆,全部都不属于陈家,那她以后的嫁妆怎么办?
大晟多少丧夫的寡妇二嫁,尤其是地位高,名声又好,偏巧她这位嫂子什么都占了。
陈氏靠在软枕上,一手摁着太阳穴,一手搭在陈玉殊肩膀上,神色疲惫道:“她父亲绝不会允许她和离,更何况,花无百日红,姜家现在是功臣,焉不知以后还是不是。”
陈玉殊虽年纪小,却也听出来话里面的含义,想要问问可看着母亲的模样,又不敢多问,生怕触到母亲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