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越来越颠簸,她不得不扶着马车车窗,喊了一声:“马夫,快停下。”
无人应答。
可鼻尖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她脑中警觉,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京郊,而外面的马夫很有可能,在自己没有察觉到时,就遭遇了意外。
这样的手笔,会是徐氏吗?
她扶着马窗,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若是想要从对方手中脱身而出,定然得知道外面人的意图。
马车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春华吓得面色苍白,“小姐,怎么办?”
林溪摇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外面的用带血的刀划破车门,指着她们二人,声音粗粝道:“快点下来。”
春华抓着林溪的胳膊,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哆哆嗦嗦:“小姐,别下去,下去,我们会死。”
林溪轻轻拍着她手背,安抚说道:“别怕。”
若是他们想要自己的命,刚才在路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但是现在把自己带到地方,才下车,肯定有所诉求。
她需要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再瞧瞧。
终归是有办法逃出去的。
“别想着逃,来了这个地方,你们就逃不出去了。”
……
陈珣外务回府,安良却带着消息,匆匆忙忙来禀报:“主子,林大姑娘不见了。”
陈珣眼眸一变,拿过他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顺水烧了,“青天白日,再街上丢了?”
“其中有蹊跷。”安良开口:“这样的手笔,不是林府的人能做出来的,林府有林老太太在也没声张,只是派了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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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闲吗?”陈珣转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安良跪在地上:“是奴才多嘴。”
“主子,九皇子身边好像多了一位和尚,在搞鬼。”安良开口。
有阮贵妃在,自然而然不可能会让九皇子安分守己,搞鬼是正常的事情。
“陛下让九皇子留在京城,就是想让他搞鬼,这鬼搞不起来,陛下也不会满意。”
陈珣干脆利落的说道。
安良点点头:“只是,太子那边,主子,还要接着去看吗?”
“不去了,太子始终都是要自己面对的。”陈珣漫不经心地说道:“陈府的罪证呢?找个时间送上去吧!”
安良点头。
陈珣从陈府隔断出来,也不常去府上,而陈府那些人在背地里打着主子的旗帜,不知道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丑事。
这些脏水,竟然都还想倒在主子的身上。
当年主子的母亲,不就是活生生被那座肮脏至极的陈府吞了。
主子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好过。
想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主子,我差点忘记说了,绑架林大姑娘的人,行踪与当年淮安王的手下,极为相似。”
淮安王是当今陛下的胞弟,死在了与北疆的大战之中,是大燕的英雄,也是陛下年年都要提及之人。
只是,自从淮安王死后,他手下的兵将都被陛下四处散开,派往各处,而近些年竟然是有对淮安王旧部下手的意思。
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他不在朝堂之上,确实不知,可陛下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忍在民间有人的威信比他还高呢?
更何况,淮安王的军队出了名的军纪严明,传言陛下阅军,唯独淮安王的军队把军纪看得比陛下的口谕还要重要。
陈珣起身,“走吧,追上去瞧瞧,林大姑娘,怎么与淮安王扯上关系了。”
安良看着乱了书桌,忍不住摇摇头。
主子一向都会把桌子上搁置得干干净净,又怎么会像今日这样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