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中所想告诉李小鱼后,师爷又道:“县令派人在暗中调查对方的过往,相信不久后就能有线索。”
两人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却都知道那人是竹溪县令的公子。
“只是...”
说到这里师爷犹豫了,李小鱼不解地看着他,不理解他在犹豫什么。
“师爷,您有话不妨直说。”
小主,
这个一向黑白分明的中年男人,重重地沉了口气,他看着杯中带着几分翠绿的水,茶水很清澈,他的心却浑浊了起来。
沉默许久,他缓缓说道:“我们是在犹豫,如果我们所调查的人真是凶手。”
听到这里,李小鱼抿下唇,她大概知道他们二位在纠结什么了。
“你家中那位做事定然有他的安排,我们拿人必定会牵涉那条利益链的人,极可能会破坏他其中一环计划,但幸存者也等不了了。”
说到底就是一个正义与利益的选择。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像顾绯他们这种阶级的暗斗,尘封多年的凶杀案就如蝼蚁般渺小。
李小鱼垂眸凝着手背结疤的伤口,看着皮肤下如网状般相连的深青血管。
思忖了一会,她目光平静地望向师爷,冷静地问:“假如...那的确是二十年前的凶手,也确实会破坏他的计划,你和县令会拿下凶手吗?”
“会”,后者回答坚定又有力。
“我明白了。”
跟师爷告辞后,她走到城外把瓜娃子放了出来。
小家伙什么事都没有,翅膀在她手上抖了几下,然后飞到她肩膀上,跟她一起回家。
下过雨后的田地几乎没有庄稼人去盘。
她踩在全是烂泥巴的田坎上往顾家走,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了小孩子的吵闹声。
“你姑偷鸡摸狗,你也偷鸡摸狗,我打不过她还不打了你嘛。”
“我咬死你,你这个小二流子。”
“我姑能打你们,我也能打你们...”
李小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一块没人种庄稼生满草的荒地。
她拧着眉抓了抓耳垂。
“怎么最后一句话,好像是李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