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臻听了这话,再想到陆星辰买的表,大概猜到是谁的生日,“他心里会知道的。”
陆星辰只是笑了笑,转头看向他,“我今天能喝到够为止吗?”
厉臻觉得她这样很可怜,是的,重逢之后,哪怕她好像摧不可坚的样子,但他时常觉得她可怜。
从不能像同龄人一样想玩的时候玩一玩,想休息的时候休息一阵。十九岁离家,二十几岁替双亲背负一身债,而这一切得失与过失原本应该与她无关。
可她还是被迫担起所有,连想借酒消愁,都是拎着生日礼物跟酒走了又走,要不是他最近一直派人跟着她,也不会发现,她最后只是拎着酒回到她妈妈在的小区,躲在这个角落里偷偷喝。
本该肆意洒脱的人,过得小心翼翼,却还是没能安稳。
厉臻用酒罐跟她碰了一下,说道:“喝吧,我帮你看着你妈,也负责送你回家。”
陆星辰笑了,“那你别喝了,不然我还没醉,你就先醉了。”
厉臻:“我慢慢喝,你随意。”
“谢了。”陆星辰说了这一声后就没再说话,也没有一个劲的灌酒,就看着远处的大桥与江面,一口一口地喝。
她面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但不难看出她心里有多压抑。
当然也不难看出,她酒量是真的很好,如果他跟她一样喝,必然是醉了的,但她还往后喝了小半个小时,才转头问他:
“你害怕吗?”
“怕什么?”
“意外会比明天先来。”
厉臻听她说起这个心一揪,她心底到底有着什么恐惧?
陆星辰又说,“我以为现在这种方式的分开已经很难受,但突然听说,他生过一场大病才觉得恐慌。我总想着做出像样的成绩,想出人头地给他看,可我没想过他会不会一直等,因为他在从我记忆开始,就像一座永远不会倒下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