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十二岁那年,父亲去世了,那时满地的庄稼熟了,家家户户都在收稻子,母亲在家照顾重病在床的父亲,她一个人弯腰用镰刀砍着那一小块稻田,砍着砍着,眼泪就下来了。
可能是因为父亲治不好了,可能是因为稻田对于她来说好大,也可能是因为父亲都病入膏肓了,还不让在城里上学的哥哥回家,因为封建迷信,父亲的病,传男不传女...
孟秋觉得很荒诞,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心底空落落的,只听见隔壁大婶喊她在外跳花绳的女儿回家吃饭。
后来,母亲来喊她了,父亲咽气了,她没有爸爸了......
那天中午日头很毒,她站在稻田中央,拿着镰刀,草帽下的脸早已泪流满面。
以后父亲就住在山上小小的土堆里,母亲在外努力打拼,母亲心脏还不好,可她还努力撑着这个家。
母亲告诉自己,只有哥哥过得好,村里其他人才不会指指点点,只有哥哥过得好,她也能嫁的好。
可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有时候她甚至会恨自己的哥哥。
但是现在,她哥哥被冤枉了,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可却被众人牢牢的扣在她哥哥头上。
她突然好无助,稻田站着的女孩仿佛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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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是跟着驻亚大使馆里的人从警局回来的,因为涉及外国人案件,南亚警方第一时间就通知大使馆了。
大使馆的人告诉她,犯罪嫌疑人在刑事拘留期间,家人是不能探望的,只能委托律师作为辩护人。
还好大使馆已经为她哥哥委托了代理律师,孟秋也给在纺织厂打工的妈妈打了电话,可是没人接,这个点母亲应该在做活。
她看着自己和哥哥的行李箱被人扔了出来,大使馆来的一个姐姐从邓家门口将行李箱取回,东西也被翻的乱七八糟,交给了孟秋,见小孩眼神呆滞,那个姐姐把孟秋带回了自己家。
李梦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那个瘦小身影,她从进屋后,就乖乖的坐在那里,期间她给她倒了杯水,女孩只是说了声谢谢,然后那杯水一直握在她的手中,丝毫未动。
“孟秋。”她轻声唤她。
女孩茫然抬头,看向李梦的方向,她的那双原本很有灵气的眸子现在看着,很是空洞,仿佛灵魂早已脱离肉体,消失无踪影。
“我帮你床铺好了,你睡这间。”李梦指了指旁边的卧室。
女孩点了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