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完成不了,想要下山便一辈子都不可能。
这里面有许多的人,甚至都没有见过这繁华世界的另一面。偶尔接触到给大象送供给的外人,不知道要多么的羡慕。
大家都迫切地想要离开,至少他们这些男人们是。
说话的黝黑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桂芳婶的丈夫。他的话让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十九爷,这几年的情况你也了解。不是咱们硬要说被诅咒了,实在是桩桩件件都昭示着。
今儿个,您虽得了重孙儿,可您的孙媳妇也被夺了命。”
他仿佛看不到欧阳十九变得极其难看的难色,也看不到他的为难,继续道,“其实只要是咱们欧阳家的男孩,讨谁做老婆生出的孩子都是咱们欧阳家的种。我是个粗人,不懂大道理,这事情憋在心里许多年了。
不止我,您问问大家是不是都是这么想?
我没有别的,就是想给儿子、孙子,寻外头的女人来。这样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担心吊胆,害怕生出来的孩子是傻的。
是不是咱们与外头的人通了婚,这个诅咒也就破了。”
“什么诅咒,哪里有什么诅咒。妇人们嚼舌头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抽什么疯?”
欧阳十九盯着黝黑汉子,“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个听老婆话的人。是老二十的意思?
什么与外族人通婚?
只有他每年都提出,是他让你说的!”
欧阳十九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惹怒到家主,老二十不受重视,就是因为他从前向家主提了这件事情。
“十九爷,”黝黑汉子突然有些怵了,但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于是梗起脑袋,“不是二十爷让我提的,是我自己这么想的,也不是桂芳怂恿,而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不仅我悟出来了,咱们族人也都这么认为。您走出去看看,每天上午,磨谷场上咱们族里的那些傻孩子有多少?”
“好好好,好得很!”欧阳十九不怒反笑,“信叔,连你也这么认为?如果是,那我明天给家主的信中会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