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名字,不出意外的是世家子,华原董氏的人。
不是重臣,没印象。
世家被阿耶打压之后只是沉寂许多,再加上她自己扶持,与寒门子弟和新兴的女臣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要说世宦之家的教育资源比其他的优良太多,但族中的娘子们却没几个出来建功的。
比如这家董氏,他们家一位小娘子想出门自己闯天地,结果被家里人直接送上了寺庙里出家。
用此方法来证明他们家的气节与清白。
那位小娘子没多久就病逝了,也不知道是被病逝,还是因为看到希望后又被囚为笼中鸟导致郁郁而终。
贝婧初听到后,都不是愤怒,而是心累。
见了太多了,董氏不是第一例。
世家无用的礼节规矩大,对大越创造不了什么价值,还能压死人。
她甚至听说,在阿耶出手打压之前,他们还没这么离谱。
反而是在落魄之后,更注重所谓的祖宗礼法,表示不忘家族的骨气与传承。
贝婧初对这群酸腐只有鄙夷,了解时便对着念儿吐槽:“不过是一群懦夫。”
“打不过外面的敌人,便把刀挥向家里的弱小。”
“用女人的恐惧,来维持他们高高在上的快感。”
念儿默默看着她阴阳怪气。
“一直觉得所谓气节,都是长在人的脊骨上。有些人偏偏还能歪在女人的腰带上,并以掌控弱小的命运沾沾自喜。”
“觉得自己是高~洁~不~屈~,不同世俗的士~大~夫~”
现在,面对送上来的炮灰,贝婧初合上折子,就拿这个人开刀好了。
贝婧初提笔,蘸上朱红的墨。
鲜红的字迹判上一人的最终命运。
这位世家子以构陷太子罪名,被判了斩首之刑,董氏全族流放。
诏令发出后,自然一堆和董家同气连枝的世族臣子回劝。
但贝婧初一直等到入夜,东宫也没有传来通报。
她想了一会儿,随即轻哼一声,对皓月吩咐道:“咱们今夜早点歇息,明日早朝,得有好一场嘴仗。”
“明早去两仪殿的时候,记得把董哲的奏本带上”
“这群老东西的打算看来不是求情,而是发难。”
世族之间互有姻亲,且与她一直隐隐对立。
她拿董氏开刀,其他人必不可能乖乖看着。
既然不是求情,那只能是发难了。
竟然连一个来投她的叛徒都没有。
世家......还真是团结呀。
果然。
次日晨,一人出列道:“殿下!董哲只是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