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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贝婧初自嘲冷笑了一声。
好心没好报,隐患可不能留在身边。
再次开口的时候,她语气中最后的一丝温和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你在不满什么?”
“你在心疼你那弟弟?”
“谭娘子,心疼心疼你打下的谭家基业吧。”
“自今日起,它们就不复存在了。”
她的怨恨凝滞了。
“到现在了,你竟然还在为你弟弟求情。”
“你谭家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不过是孤挑得顺眼的一个而已。”
“看在同为女子,也同有野心的份上,对你惺惺相惜。”
“既然你不要这份偏爱,孤换一个就是了。”
“孤不需要拖后腿的人。”
说完这句话,贝婧初带着人走了。
谭娘子想去追,却被禁卫拦下,连一丝衣角都摸不到。
她这才意识到,从刚才她对殿下不满怨恨的那一刻,就从这艘船上被丢下去了。
“殿下——妾知错——”
但是任凭怎么喊,都不再得到回应。
谭家的下人,尤其是帮着那纨绔绑长烟的下人,全都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从家主的祈求中,他们都意识到,谭家似乎,要倒了。
谭娘子在正堂枯坐了好久,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没完,谭家还没完。”
“去求忆果阿姊,她父亲是尚书令。”
“就算被太子厌弃了,尚书令也是不差的。”
“我就不信了,太子的权势已经只手遮天到了不给一丝活路的地步。”
“总有人能治住她的!”
当谭娘子备礼上门,说完缘由。
备受宠爱的禹忆果去求父亲:“阿耶,谭家把我养大,对我大恩,今日他们遭难,您出手帮一把吧。”
尚书令却沉默了。
禹忆果撒娇着央求:“阿耶,当年要不是谭家救了我,我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