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们改变什么,就像是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贝婧初想起那次溜出宫,在酒楼遇到了突宁的使臣。

那天的贝钤就在生气,地方的官员们能把简单的事弄复杂。

贝婧初不能理解他的怨气,还想着嘲笑。

都是报应啊......

小女孩垂着脑袋,不开心极了。

贝钤难得见小表妹脆弱的样子,没忍住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趁着现在小,还能揉揉,长大了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他终于像个合格的温柔兄长,开导着生闷气的表妹:“第一次的时候,我也很生气。”

“但现下已经习惯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毕竟,他们才是这片地的父母官,是做主的人。”

“我们觉得自己的考量再如何正确,也只能提建议,用不用,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所以,要是哪天,我自己来当刺史就好了。”

说着,他发现,还是没有听到贝婧初的心声。

她在身边的时候,太安静了还不习惯。

他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只能边散步走着,边继续问:“还记得从前姜夫子讲女戒的时候吗?”

“他们内心深处,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想法,是不想让另一群人和他们达到同样的地位。”

“哪怕,以牺牲朝廷的利益为代价。”

“只要不是牺牲他们自己的利益太多。”

道理被清晰地点出来,贝婧初反而更不高兴了。

贝钤伸手:“走吧。”

“去哪儿?”

“既然你已经把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都说了,就没有咱们的事了。”

“不用担心,他们商量来商量去的,迟早会妥协的。”

“毕竟,钱迟迟收不回来,入不敷出。”

“他这个刺史,是会被陛下问罪的。”

“到时候降职,可是就关系到他们自己的事了。”

“咱们只要好好玩玩,等着就行。”

而那边的书房内,刺史见这些学生们要么想不出来东西,要么说出来的建议天方夜谭、不切实际。

可行的呢,阻碍又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