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问。

“那就够了。”

雪长青道。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也就是说之前乃是被操控的，可以有选择的，唯我正教单独试炼区域，而现在却是无序的？神灵无法控制的？”雪长青在沉默了足足半刻钟之后问道。

封云皱眉沉思：“何以有此说法？”

“直觉。”

雪长青道：“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以往所有秘境，展现的名字，可以看得出来，有六成来自于毒雾星空天毒星域；而有四成来自于空渺星域。”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是五方神灵的试炼场，其他三方的神墓和秘境呢？怎么没有出现？”

雪长青疑惑道。

封云嘴唇抿了起来，淡淡道：“或许他们没有死人。”

“如此说来，死人的只有空渺星域与天毒星域？或者说空渺星空与毒雾星空？”

雪长青道：“所谓天毒，对应天蜈神应该没错。而空渺星域，对应飞熊神应该没错。”

“如此说来，从墓碑上的话，可以推断出来，乃是天蜈神的人，进攻了飞熊神的领域，并且打败了飞熊神，那一战之中出现的伤亡神灵的一部分神墓，在这个三方天地里？”

封云沉沉道：“应该是如此。”

雪长青道：“而我们大陆，便是飞熊神所在星域的其中一隅，也是没错。换言之，其实我们守护者乃是飞熊神后裔。”

封云沉默着没有说话。

雪长青眼中射出精芒，淡淡道：“如此说来，你们唯我正教，其实与我们一样，都是属于飞熊神后裔。”

封云身子震动了一下。

“但你们信仰的却是天蜈神。你们作为飞熊神后裔，信仰的却是入侵者。”

雪长青尖锐的道。

封云淡淡道：“唯我正教，便是唯我正教！”

“没有天蜈神，会有唯我正教吗？”雪长青冷笑。

封云眯起了眼睛，淡淡道：“雪长青，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的确没有意义。”

雪长青道：“我现在只是在想：当初郑教主成立教派，为什么自己命名为唯我正教？唯我正，这个我是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而九爷当初成立守护者，为什么会叫做守护者？为什么没有叫做正义联盟，守护神教，等等名字？”

“唯我正教的我是谁？守护者守护的是什么？”

雪长青轻轻的说道：“你看，神鼬教和灵蛇教就很纯粹，他们直接就是神鼬，灵蛇。以此引申，你们唯我正教为何不叫天蜈教？”

封云没说话。

他的感觉很不好。

在和雪长青对峙这么长时间以来，唯有这一次，封云感觉自己落在了下风。

因为对方问出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回答。

也回答不了。

雪长青淡淡道：“本是天蜈神赐予唯我正教的神域，如今不仅都进来了，而且还被改了规则；最终更是成为无序之地。封云，天蜈神就一定能赢吗？”

封云冷笑道：“天蜈神能不能赢，那是天蜈神的事。但是唯我正教一定能赢。雪长青，你说这些来打击我的信心，但你们守护者赢了么？”

“无论是三方天地还是外界，你们守护者赢了？”

雪长青微笑道：“但最后能看到你气急败坏，也是我的胜利。”

封云哈哈一笑，道：“是我有失风度。不过，这一次让你吐吐怨气，也是应该的。”

雪长青轻轻叹息，道：“封云，在三方天地的你，可比外面的封云大少，相处起来，要舒服得多。”

对这句话，其他的唯我正教天才也是心有戚戚。

的确，一旦出去，封云就又要变成那个对守护者战斗无所不用其极的封云了。

封云笑了笑道：“这次若是没有神鼬灵蛇一起进来，我也不会这么可爱的。”

小主，

“够坦诚！”

雪长青哈哈大笑。

封云道：“此番三方天地，雪兄对于神灵的指引与目的，可摸得清楚了？”

雪长青瞳孔一缩，淡淡道：“封云兄难道没清楚么？”

封云凝眉，不答。

雪长青哈哈一笑，抱拳道：“如此，那我们就出去之后再相会。”

封云哈哈一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长青兄此番出去，应该就要上任东南总长官了吧？”

雪长青笑道：“那还真未必。看九爷怎么安排了。”

封云微笑：“提前预祝升职了。”

“雁大小姐！”

雪长青拱手：“各位公主，各位大少，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告辞了。”

“出去再相见。”

雁北寒嫣然一笑，同样抱拳行礼。

“夜魔！”

雪长青眼神凝重：“今日，恭喜登基。来日，江湖为敌吧。”

“希望能有机会，向雪大人讨教。”方彻哈哈一笑：“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雪长青哈哈哈大笑，转身而去：“封云，唯我正教今天来的人，有些少啊。”

率领众人，扬长而去。

封云有些感慨，道：“雪长青这一次真是成长了许多，最后一句话，还让我欠个人情。意思就是他们人数占据优势，而我们现在占据劣势，他点明白这一点，等于是将之前多次，咱们没有对付守护者的所有人情，全都扯平。”

雁北寒道：“雪长青之前只是没有展示的机会和舞台。三方天地却是他的独角戏。谈不上成长，只不过和你一样，光芒都被压住了而已。”

封云认真的道：“你这话，说的有道理。”

沉吟片刻说道：“你感觉这三方天地，最后的结局，如何？”

“原意被篡改了！”

雁北寒直接很肯定的说道：“这三大灵宝，一开始是准备让所有人如之前一样抢夺的！夜魔最后得到的那永夜星丝，才是真正的永夜之皇的奖励。”

“我也是这么想的。”

封云道：“那就是在我们不了解的地方，发生了事情。”

雁北寒道：“但那些我们现在也管不到不是吗？现在我们只需要确定，三方天地，我们唯我正教，赢了！”

封云大笑，心情舒畅，道：“不错，我们赢了！”

雁北寒轻声道：“雪长青最后的话，你为何不答？”

封云道：“你是说神灵指引方向的事情么？”

“修炼方向是明了了的。”雁北寒轻声道：“这你应该感觉的出。”

“不单纯是这个。”

封云皱着眉头，道：“你有没有发现，天蜈神根本没存在过？而以往的试炼，天蜈神曾经展露过神迹的。”

这么一说，雁北寒也愣了一下，随即与封云对望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但那血灵真经，明显是天蜈神传承。”雁北寒凝着眉头。

“或许是，但是……”

封云道：“刚才听到守护者中有人谈话，守护者得到凌霄宝典，是有白光入体的；而你得到瑶池宝典，也是有星光入体的。”

“但咱们得到血灵真经……没有。”

封云道：“为何没有？”

“……”雁北寒突然想起来，封云很轻易的就拿到了血灵真经。

并没有自己和毕云烟那样的星光入体，而自己当时是在场的。如今想来，的确是缺少了一环。

但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