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后怒极,拂袖扫掉桌上珠宝,落地之声响起,地上一片狼藉。
“云知行,当年你我是如何一步步沦落冷宫?你都忘了吗!
秦烟和她的娘,夺走了你的一切,你为何对她这般执着?
你先斩后奏娶了她,还想同她有后,你置我于何地!”
长指捻起地上珠翠,他细细摩挲过,恭敬递上,“母后需知晓,儿臣今日来说这些,并非是要取得您首肯。”
凌太后也不接过,瞠着眼看他。
他闲适一笑,补充道,“不过是通知罢了。”
闻言,她大笑,“如今你羽翼丰满,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吗?”
“母后多年来一直厌恶烟儿,其实不过是心中有刺罢了。若这根刺拔了,母后兴许也会看开许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知行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门钥匙,“母后的刺便在这里。儿臣想,您是时候去见见故人了。”
凌太后看不懂他套路,狐疑接过。
最后,他说了一句,“希望母后心结了后,不求祝福我和烟儿,但也不要再干涉了。”
他说,这钥匙是宫外北街一处宅院的。
人走后,凌太后看着钥匙举棋不定。
往后一段日子,凌太后再没对秦烟发难。
两处宫殿挨得甚远,平日里两人也很少见面。
上回凌太后的到来,已然成了个短暂的插曲。
云知行对她宠爱有加,可以说比过往更甚。
出行仪仗、服饰首饰、宫殿用品,一切皆是最华贵、最上乘之物。
民间早就流传开,当今皇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不知情的大众感慨帝后恩爱,将两人作为榜样。
唯独当事人秦烟,并不放在心上。
云知行对她愈加温柔、越好,她就越怕。
怕覆水难收。
两人成婚几乎快半年,可她的肚子迟迟不见有动静。
宫内外有不同说辞,秦烟久居椒房殿、鲜少出宫,不曾听到什么传言。
随着两人相处愈久,宫人们私下流传许多说法。
有的说皇后不能生育、也有说是皇上的问题。
众说纷纭。
凌太后倒听到过一两回,心中冷笑不已,也未加惩戒。
她反而希望云知行听到传闻,可惜盼他醒悟,倒是不大可能的。
朝政上棘手的问题都已解决,如今南胤国内欣欣向荣,新君新气象。
云知行没有太多要操心的,每日便多抽出时间陪秦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