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居高临下,视线扫过她身子。
脸颊肿起,浑身乌青,薄裳早就破损不已,仅剩的布条掩住她最后的尊严。
不由得感慨她命真大。
“将军若瞧不上,不如就此了结我。也好过任人欺辱。”
察觉到那股打量,审视的、如看货物的眼神,她倦了,觉得在北漠的日子度日如年。
“想死?桌上有菜刀,你可以自行了断。”
他静默站在一旁,冷面无情,像判官一语定人生死。
秦烟这才把目光移向他。
颀长的身躯,宽肩阔胸,面容硬朗,眼眸似刃,除了冷意和淡漠再无其他。
模样挺招女人喜欢,说出来的却话似寒冰。
秦烟艰难撑着地起身,她拿起菜刀,深深看了他一眼,要把他记在心里,做鬼也不能放过!
“死之前,我还是奉劝你一句。”
宁枭眼含兴致,示意她继续。
秦烟深吸口气,“你们北漠人粗暴、与野人无异,别妄想可以冲破长城,踏平南胤!明日宛城一战,定会大败!”
说完,她眼一狠,使出最后一分力割破喉咙。
手上蓦然一痛,菜刀哐当落地。
她的手仍震颤不已。
宁枭眼中射来狠戾的光,一把抓住她的手,“终于承认了?我等得好久。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想让你亲眼看看,明日之战,到底孰胜孰负。”
他把她丢进自己帐里,让昨日的舞女给她洗干净,别脏了他的营帐。
她的话激怒了宁枭。
明日,他一定让她知道,北漠大军是如何击退南胤的!
秦烟的双手仍被束缚着,嘴里也被塞了抹布。
几名女子为她脱去身上的衣裳,污渍血渍交叠,粘在身上,她忍着生疼剥落每一处。
那已经不能称作衣裳,顶多是几块破布。
肌肤上血迹斑斑,满身的青紫看得几人心惊。
不由更加惧怕宁枭,对他的吩咐不敢怠慢,仔细替秦烟清洗。
泡在盛满温水的浴桶里,秦烟长舒了口气。
宁枭上了她的当。
激将法,不论他是否识破,总之是在意的。
先前她本一心求死,但宁枭的到来还是让她犹豫了。
便想到了这个法子,不成功便成仁。
宁枭祖上功绩卓着,他承袭爵位,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证明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