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站在客栈那扇略显破旧的木窗前,身影被夜色勾勒得格外修长而孤寂。他的目光穿透狭窄巷道的昏暗,仿佛能洞察到夜色背后隐藏的无数秘密与危机。
“柳夫人,这琉璃府的夜色,比之北境的清冷,多了几分繁复与诡谲。”赵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每一步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轻轻抚过窗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随即被决绝所取代。“我即刻动身,去联络我在琉璃府的人脉。赵公子,你也要小心行事,巡检司的爪牙无孔不入。”
赵让微微颔首,转身从行囊中取出那件黑色的夜行衣,动作流畅而迅速,如同夜色中的猎豹准备出击。“放心,我会小心。待我探明情况,再做打算。”
言罢,赵让身形一闪,已换上夜行衣,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他轻轻推开后门,悄无声息地滑入巷道的阴影里,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夜色深处。
巷子里,石板路因年久失修而显得坑洼不平,两旁的墙壁斑驳陆离,透露出岁月的沧桑。赵让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避开了可能发出声响的每一块石板。他的感官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锐,连远处细微的风声都能捕捉到。
穿过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赵让终于来到了那家不起眼的酒馆前。酒馆内依旧灯火昏黄,人声嘈杂,但赵让却能从中分辨出哪些是伪装,哪些是真实。他推门而入,故意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踉跄着走向角落的一张空桌。
“嘿,新来的?”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赵让抬头一看,正是之前与他搭话的瘦小男子,此刻正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
“新来的,来讨口酒喝。”赵让含糊地应了一句,随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故意将酒液溅得到处都是,以掩饰自己的清醒。
瘦小男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欲走,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外乡人,若真想知道苏晨的消息,明日午时,老槐树下见。”
赵让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装作醉酒的样子。待瘦小男子离开后,他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心中盘算着如何安全脱身并传递信息给柳夫人。
然而,变故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就在赵让准备离开酒馆时,那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闯了进来,瞬间打破了酒馆内的喧嚣。赵让心中暗叫不妙,但面上却迅速恢复了冷静,利用酒壶作为掩护,先发制人。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醉醺醺的旅人会突然发难,一时之间竟被赵让的迅猛攻势打得措手不及。刀光剑影中,赵让的身形如同游龙,乌钢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出都精准而致命。
“好身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赵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出,眼神冷冽如刀,“但今日,你插翅难飞!”
赵让冷笑一声,体内劲气涌动,周身气势陡增。“插翅难飞?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倒下!”言罢,他身形暴起,与那魁梧黑衣人战在一处,刀光与剑影交织,将酒馆内的空气撕裂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那些看似醉汉的酒客也纷纷亮出了武器,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赵让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这些“醉汉”的真实身份——原来他们正是苏晨的旧部,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这个联络点。
战斗异常激烈,但赵让凭借高超的武艺和过人的智慧,最终与苏晨的旧部一起击退了黑衣人。当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时,整个酒馆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片死寂。
“多谢兄台相助!”一人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我是苏晨大人的旧部,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赵让收起乌钢刀,淡淡一笑,“在下赵让,与苏晨苏公子有约。”
此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是赵公子!苏公子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穿过曲折的小巷,赵让与柳夫人终于来到了苏晨的秘密据点。这是一座看似普通的院落,但内里却暗藏玄机,每一处机关都透露着主人的谨慎与智慧。
苏晨见到赵让与柳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感激。“赵公子,柳夫人,我就想到你们一定会撤回琉璃府,我这边路熟,就先行回来准备安排。但西门公子和我们冲散了,现在不知他在何处。但料也无事,这一路我发现了,西门公子身边一直有高手随扈。”他边说边从暗格中取出那份厚重的密档,双手颤抖着递给赵让,“我叔叔拼死留下的证据,其实还有一部分,这是老管家从他书房里又发现的。现在,猾狐组织的所有罪行,尽在此中!”
赵让接过密档,一页页翻阅,每翻一页,他的脸色便凝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