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目光下移,看向了这具尸体。
这一看不要紧,他觉得这具尸体的衣着极为眼熟!
不顾周围人的议论,赵让当即凑近,蹲下身子,将尸体翻了过来,除去身体背后的衣服。
背后肩胛骨的位置,有两个骇人的血洞!
张开嘴,刚想说话,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回头一看,却是张宗!
“张楼主,您几时到的?”
张宗对着赵让点点头,说道:
“刚才查缉司总楼收到传信,说夜宴上有宾客接二连三中毒,楼主派我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又从天而降一具尸体!”
说罢,又对着赵让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
赵让明白了张宗举动中的意思,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心中却是波澜不定。
“七皇子殿下,依我看,先把这尸体转移出去,由我查缉司接手,赵公子一同协助,莫要坏了这一年一度的迎春盛事情,您看可好?”
元明空还能说什么?
一年一度的迎春盛事已经成了一场笑话!
而且偏偏是在他主持的这一年,意外频出。
就算最后查明和他无关,但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也落了口实。
日后这些在场的众人出去会如何说起?当然都会提及是他元明空主持举办的这一年上,出了何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前他们三位皇子,互相内斗,就已经让外人看了笑话。
后来又牵出朝中宰相李盛林,竟然也行那般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
可以说,大威皇室的脸面,都在今晚这开始不到两个时辰的夜宴上,丢的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就连面对西域人铁骑马刀都不皱眉的元明空也感到没来由的一阵心悸,索性闭上眼睛,默许了张宗的意见。
张宗见状,立马命查缉司中人将尸体转送出去。
迎春楼的一应侍从立马跟上打扫收拾。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血腥与污秽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好似从未发生过。
赵让跟着张宗也走出了迎春楼。
春天真的要来了。
皇城的夜风中,已经没有了凉意。
兴许是心中更冷,这风吹来,反而觉得有些暖!
“张楼主,我……”
张宗摆摆手,打断了赵让的话。
此时此刻显然还不是能说话的时候。
查缉司中人抬着尸体,一路小跑,在禁宫内七扭把转,竟是走到了一处没有门的殿前。
与其说是一座殿,不如说是一座坟墓!
这座诡异的殿,在皇城的深处孤独地伫立着。它的外形给人一种压抑而不安的感觉,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整座建筑都被一种幽暗而沉重的氛围所笼罩,令人不寒而栗。
它没有门,也没有窗户,仿佛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与外界完全隔绝。墙壁是用一种深色的石材建造而成,摸上去异常冰冷,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哀与绝望。
尽管没有光源,但殿内却透出一种诡异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游荡。这种光芒让人联想到鬼火,更增加了这座诡异殿的恐怖氛围。
这座诡异的殿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它都散发着一种阴森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即使是从远处眺望,也能感受到它所散发出的诡异与不安。
殿的四周没有任何的植物生长,连杂草都难以见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它吸走了,只剩下一片死寂。在这片死寂中,偶尔可以听到一些低沉而模糊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呼唤,但又听不真切。
“张楼主,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赵让终于忍不住问道。
张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里是我们查缉司的一处秘殿,专门用来处理一些特殊的案件。今晚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的范畴,所以我们必须借助这里的力量来查明真相。”
言毕,张宗带着两名手下和赵让,以及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缓缓逼近了那座潜藏在皇城深处的诡异之殿。
随着他们的脚步逐渐接近,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而压抑。
赵让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试图在这无形的压迫中寻找一丝安慰。
然而,张宗却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他走到那座诡异之殿前,伸出手掌在看似坚不可摧的石壁上轻轻摸索。
他的手指似是触碰到了某种机关,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动,那石壁竟然缓缓地向内开启,露出了一条深邃而幽暗的通道。
“跟紧我。”
张宗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条通道。
赵让和两名查缉司的手下紧跟在张宗的身后。
通道内漆黑一片,吞噬了一切光明。
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赵让感到自己的背脊一阵阵发凉。
小主,
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无尽的黑暗。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随着他们的接近,那光亮逐渐变得强烈起来,最终照亮了整个空间。
赵让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
这座大厅之巨大,超乎赵让的想象,几乎掏空了整个禁宫的地下。
而他们所站立的地面,则是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石材铺就,光滑如镜,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大厅的四周,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架。这些书架上堆满了卷宗和书籍,有的已经泛黄,有的则还散发着新鲜的墨香。
这些卷宗和书籍,记录着从前朝以来,近三百年间,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离奇案件、事端。
而更为惊人的是,大厅的中央竟然有一座巨大的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