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怒气十足的问道。
刚才那两个问题,赵让实则更在意第二个。
毕竟第一个问题,是白鹤山的事,第二个才和他自己息息相关。
听过师叔祖的说法,再经过刚才的奇异变化,赵让很是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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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也活不久了。”
女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条人命在她眼里,比虫豸还不值。
“就算他要死了,他可以在回答完我的第二个问题之后再死。”
“现在你让我去问谁?难不成你能回答?”
女人轻佻的笑着,说道:
“我回答不了,甚至都没有听懂你第二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赵让反问道。
“我想。”
杀人,只是因为想。
赵让无话可说,看着络腮胡的尸体,准备完成先前答应他帮忙的事。
“你也不想活了?”
赵让刚一动身,女人的话音再度传来。
“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虽然女人对他说的都是实话,但并不能使得赵让对她增加一分好感。
“当然有关系!”
女人说道,同时挡在了赵让面前。
“他体内的阴风之毒,如果被火烧,再经风一吹,别说这处镇店,就是半座白鹤山都得死绝!”
赵让不清楚她这话里有没有夸大的成分,但他已经放弃了先前的打算。
“其他人是不是也都死了!”
赵让淡淡的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停放在后院的大车旁,打开了上面的木箱子。
这些箱子两面都有气孔。
里面的人全都服用了一种叫龟息散的秘药,这种秘药能让人犹如乌龟冬眠般,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并且将呼吸和心跳都降到最低。
若不仔细探查,几乎和死人无异。
箱子里的人还活着。
赵让说那些都死了的,是和络腮胡一起来的金钟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
“他们的打扮真奇怪。”
赵让走近,朝箱子里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不论男女,都十分鲜艳,犹如开屏的孔雀。
脚上穿着手工编织的草鞋,腰间系着一条巴掌宽的粗布袋,里面似是装着不少东西,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南地人的打扮都是这样吗?”
赵让问道。
他没有去过南地。
这些人却是从南地来的。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南地的人都是这样。
“穿的花枝招展,不男不女。”
赵让又补充了一句,却遭来女人恶狠狠的眼神。
她一字一顿的对赵让说道:
“他们是我的族人。”
赵让深吸了口气,说道:
“南地蜀中唐家?”
女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轻轻地说道:
“唐家,唐晚晴。”
这是她的名字。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不得不说,这是个很美的名字,很适合漂亮的女人。
但却一点也不适合她!
因为她身上没有晚晴的一点温暖,有的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冰冷。
“你要做什么?把他们都杀了?”
赵让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
不是他的话说错了,而是发现自己竟然也变得和那女人一样,对生命变得漠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赵让觉得自己务必要离这个女人远一些,哪怕他在心里已经答应了那三个条件。
“我只杀该死的人,他们不该死,只是不该来!”
女人把箱子里这些人的腰带全都抽走,而后把箱子重新盖好,接着在拉车的马儿屁股上狠狠的扎了一下。
马儿一惊,嘶鸣连连,随即撒开四蹄,拉着大车,沿着来时的车辙狂奔而去。
赶走了客栈后院中的大车,女人又来到了其他几处停放着大车的院子。
赵让在后面静静地看着,直到最后一辆大车离开,女人抱着满满的宽布腰带,扭头对赵让说道:
“老马识途,它们能自己走回去。不过估计走到半路上,巷子里的人就会醒了。”
龟息散的效力在明日上山是之后差不多就该结束。
赵让有些理解不了女人的逻辑。
对于该死的人,动起手来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