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云显然有些惧怕眼前这位老人,不敢明着顶嘴,但还是小声嘀咕着,说道:
“他才没道歉……都是装……”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光骤然落在他头顶上,转瞬又缩回了老人袖中。
这般训诫如风的刀法,赵让觉得足以和他父亲全力一击相媲美,但这老人却如此的轻松随意,似是做梦般,真实中带着虚幻。
惊诧之余,赵让反应过来李雁云称这位老人叫师傅,那他该当就是北境刀王,商十一!
“小子赵让,见过刀王!”
老人摆手笑道:
“什么王不王的,都是他们以讹传讹。赵公子你看小老儿这般模样,当得起‘王’这个字眼吗?”
赵让没想到这位成名已久且极为正派的前辈这样谦和,不禁敬意更胜,说道:
“前辈自谦了!”
商十一见赵让礼数周全,毫无世家子弟的纨绔轻佻,不由得也高看了许多。
想他刚出道时,也是少年意气,方刚血性,向来看不起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现如今,在岁月长河中徜徉日久,那份锋锐渐渐收归本心,戾气不显。面对赵让这些小字辈,都是宽厚祥和。
“赵公子莫怪,我这徒儿未经世事,所以待人接物上欠了不少。说来也怪小老儿,收他为徒时,与他此时脾气秉性无二,便就传给了他。”
紧接着话锋一转,又问道:
“不过赵公子身为赵家长公子,怎的来了西域,这边近来可不太平!”
赵让自是不会名言自己的目的,客套的用“游历”一说敷衍过去。也不管商十一信不信,反正他徒弟不也是如此?何况以他的修为辈分,想必不会为此对赵让刨根问底。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和云儿目的一样。赵公子可是要翻过松桃山去往上四国中的其他三国?”
赵让恭敬答道:
“正是。但小子在查干托洛盖中听闻山上有位厉害的刀匠,小子手中刀正好缺了,便想寻访一番,看看能否有幸碰到,求一把趁手好刀!”
不等商十一说话,李雁云却是先笑了起来。但被他师傅一瞪,立马就收住,低着头,静静站着。
“哈哈,可是一位老厨子告诉赵公子的?”
赵让大惊,说道:
“正是!前辈认识这位刀匠?”
商十一面露微笑,笑而不语。
赵让难以置信的说道:
“难道前辈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