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将一切值钱有用的东西装好,留下被翻的一片狼藉的现场,没有丝毫留念的转身就走。
出了家门,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寂静的景色,钱三丫没有盲目就走,而是选择了与村口相反的方向走。
出村的村口时刻有人守着,她现在已经被限制、不,可以说是禁止出村。
村里的人不管是秦姓的还是外姓的,都站在一条战线上,牢牢被秦家秦海掌控着。
钱三丫咬着牙,一步一步走的艰难。
背上的包袱很沉,手中的瓦罐也重的不轻。
她有些委屈。
这才十来斤的包袱和区区几十斤的银元都能把累的她直喘气了。
她有点想王三了。
有了王三这个赘婿之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干过重活了。
尽管她哑了,腿也残了,手也废了,但是王三还是对她很好。
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拿回家带给她。
她受了家里人的欺辱,王三也能一声不吭的站在背后给她撑腰。
钱三丫喘着粗气,在这种秋尾夜风凉的时候她居然硬生生的生了一脑门汗。
她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瓦罐放在凸起的石头上,背靠着树干捶着酸软的腿。
钱三丫一双眼睛不断地看向身后的村子,这个村庄今天邪门的很。
这么安静,连一条狗叫声都没有。
她重新抱起瓦罐,继续往山上走。
只要走到山上就好了,不管发生什么,在山上的话她总有一定的可能躲过去。
钱三丫紧皱着眉头,咬着牙,鼓着劲闷着头向前走。
她现在也顾不得王三了。
要是王三没事的话,他自然会来山上找她。
要是王三有事的话,她就更要走了。
只有她走了,她才有可能有机会来给王三报仇。
钱三丫颠了颠怀中的瓦罐,这些都是王三找来给她看喉咙看腿看手的钱,她要拿好。
欠了王三的,等着下辈子,她再娶他一次,给他生个娃,也就算报答他这一辈子为她做的牺牲了。
至于这辈子,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还想去治喉咙,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