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给他一点时间,在多一点时间,唐启升就一定会乖乖的任由他玩弄。
‘呸——’
赵斯英吐出一口浓唾,捶着酸软的腿,自言自语道:“得想个办法,把白明松弄走,只要一天有他在,唐启升和那几个女知青就被他护的严严实实的。”
他转着眼睛,脑海中闪过一条条阴险的毒计。
但是每一条都被他筛掉了。
“不行,”赵斯英感觉脑后不再流血之后,松下捂着头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嘴里给自己出着主意,“对付白明松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阴险狡诈男人,就得抓他的软弱点。还是得想个办法先把唐启升收拾了才行。”
赵斯英站起身,拍了拍裤腿,将全是血的帕子装到口袋里,站直身子,开始整理自己因逃跑而弄乱的发型。
啊~做人啊,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发型是一个人的门面。
赵斯英把他那粘着汗水、血渍还有不知名头油的头发仔仔细细的捋成外八分。
突然一个绳圈从上面下来套在他脖子上。
“唔——咳咳——”
赵斯英蹬着腿,双手抓向脖子上拴着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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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后仰头,一下便对上白明松那遍布杀意的眼神。
“咳——唔————”
白明松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绳子缠绕三圈,双手向两侧用力将绳子拉紧。
他在赵斯英向后看的时候就已经来了。
白明松冷冷的看着手中挣扎的赵斯英,嘴角向上一勾。
这不是巧了吗。
赵斯英威胁唐启升的那笔账他还没来得及算呢。
正好,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
“唔——”
脖子被绳子紧紧勒着,他大脑开始迅速缺氧,赵斯英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白明松松开手向后退一步,赵斯英软软的倒在地上。
他蹲下身子,将赵斯英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将他整个人呈水滴状手脚捆在一起。
捆好后,他好心情的拍着赵斯英苍白失血的脸。
抓着绳子拖着人往来时的路走。
白明松一步一步走的又稳又慢,他看向身后昏着的死猪,有些感叹。
唉,他人可真好。
知道赵斯英脑后受了伤,他还贴心的不让他脑袋接触到地面,光让他用脸走。
啧啧,这天地下没有比他心肠再好的人了。
白明松拽着人,把他送回牛棚里。
牛棚里还有两头牛在那里吃草。
白明松头回打量着这个称为“下放户、犯错户改造地”的地方。
他虽然没有多少乡间常识,但是他也能看出来,村里的人很厚道、纯善。
不然赵斯英一个牛棚户不可能能有一间单独垒建的黄泥小屋。
别说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要知道在秦家村之外的村子里,有的百姓贫苦半辈子都不一定能换来一间半间遮风挡雨的小屋。
秦家村的人还是太和善了。
白明松啧着舌,在牛棚外围绕了一圈,吹着夜间的暖风,心下有些释然。
也幸得秦家村的人和善,他与启升才能在这一寸之地上安稳的生活。
遇见这样和善、不搞事的村庄,是他和唐启升的幸运。
不过,有些苍蝇老是不懂得眼色的乱飞就有点恶心人了。
白明松来到昏迷的赵斯英面前,抬脚踹了上去。
这个村里要是少了这个个苍蝇那该有多好啊。
“咳咳咳——嗷”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赵斯英睁开眼睛。
他目光落在背对月光站在他面前的白明松的身上,心下一个漏跳。
赵斯英晃动着被捆绑起来的手脚,“额咳咳——”
嗓子火辣辣的疼的说不出话来。
“啊-啊咳”
白明松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的情绪,伸着脚将人往后一踹。
“唔——”赵斯英整个人弓成虾状,伸着手臂阻挡白明松的踹击。
白明松呼了一口口热气,微微一笑,再伸一脚。
“嗷咳咳咳——”
赵斯英整个后背撞上了一堵恶臭的墙。
白明松满意了。
他四下寻摸了一个足够结实的树枝,甩了甩。
大小、粗细、重量都极为趁手。
白明松叹息一声,这根树枝要是在白天发现了,他还能拿着去讨唐启升欢心。
这树枝长度正好呈一把长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