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于虚空某处的一处广袤空间里。
月色皎皎,如练蒙在流水潺潺的孤岛之上。
自有一棵可蔽天地的桃树伫立在此,月华流转间为树下血色如练的一人输送神力,枝干处层层皲裂的痕迹清晰可见。
可被掀开的鳞片无法再生,黑气萦绕周身,一次又一次将已长好的伤口撕裂。
愈合、撕裂……
再愈合、再撕裂……
血止不住,黑气浸染进桃木的根系,又被月华消解。
如此往复……
似有一人叹息传来,“唉,又伤成这样,八成又要过个几百年,皎皎啊皎皎,你怎么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这人都快没了,别找我要夫君啊。”
心尖血自碧色衣袍男子的心头涌出,灌入地上躺着、无知无觉的人身体里。
一旁火焰漫身、识不清到底是何真身的神兽也通过赤珠输送神力给他。
黑气以极其微弱的速度减缓了破坏的力道………
几者之间仿若形成了个平衡。
熟练地不知做了多少回这套动作,一举一动皆无凝滞。
“皎皎……”
“浮玥……”
额上汗珠淌下、眉头皱得死紧的时宴睡得极不安稳,又被浮玥半搂在怀里轻哄。
“我在。”
“我一直在。”
见他依旧汗水涔涔,浮玥干脆轻声哼唱着记忆深处的歌儿,哄着怀里的男人入睡。
“此生何用声声叹 道不尽流年
看月色如练 蓦然回首间相见
……”
驿站外的月色姣好,云层遮不住的明亮,寒风吹过也依旧抵不住如练的光华,为在寒风中还走着的人儿照亮前行的道路。
平坦的官道铺陈,道边总有不知名的杂草成活,晃悠悠在凛冽的风中顽强地扎根。
不吝啬生命,贡献出一丁点的绿意。
春天马上也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