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的头脑是空白的。
——他是不被允许犯错的。
可应该随之而来的不是斥责,而是看起来凶凶的阿叔皱了皱眉,有些嘲笑的调侃他:“你看起来都不聪明了。”
语气里面没有多少咒骂凶狠,带着他把做错的地方一点一点拆掉,然后重新来。
原来做错了是可以重新再来一遍的。
“这次吸取教训,下次不就不会犯了吗。”浮永州把时晏做好了的竹筐在手里转了一圈,很勉强地点了点头,夸赞:“还算不错。”
有朋友,有长辈,还有他的皎皎……
他很喜欢这里,很喜欢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
时晏跳动的心脏流淌出来的汩汩血液都循环翻涌着这个念头,眼眶甚至都被熏得通红。
太阳好晒,晒得眼睛都酸了。
浮玥动了动身子,把埋进自己怀里的男人搂紧一点,“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可以非常喜欢它。”
家。
时晏咀嚼着这个字眼,把自己埋得更深,怀抱着自己的那人也搂得更紧。
微风徐徐,吹进几缕金绿色的阳光,碎金镶嵌着点点绿色,勃勃生机焕发。
院子里种着的药草随着风晃动,在竹篱笆上投下几点影子。
“我好看吗?”沈晚穿着一身金蓝色的百褶裙臭美,身上的银饰碰撞啶啷作响。
花溪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去寨子的苗匠那儿订了两副整套的银饰。
冠子、项圈、手镯等等一应俱全。
好在苗匠做工快,几个一起也赶得过来,正好可以在赶庙之前送到沈晚和柳游春手上。
衣服也是按照她们身量裁的,因为工期太赶,没做太多的刺绣,花溪一度很遗憾,连连说着到时候再做一套给她们快递过去。
付青珩和时宴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就没几个女娃娃那么隆重了。
只有颜色和柳游春、浮玥是各自对应的。
花溪非常了解当代年轻人的思想,情侣服这一手弄得妥妥贴贴的。
柳游春眼睛也亮亮的,指尖摩挲着衣服上的纹路,语气活泼:“我好喜欢这个颜色。”
她的是墨绿色,是自己选的布料,衬得整个人仿若山野精怪一般灵动,肤色雪白通透,正衬“游春”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