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云说:“那道遗诏,宁王应该还没有呈给陛下。纵便呈了陛下,难道陛下还能易储不成。”
江风却不以为然,她肯定地说:“陛下不会易储,太子会顺顺利利地登上皇位。可正是因为这样,那封遗诏才可怕。”
关山云知道江风和袁瑛有一个约定,如果睿宗李旦禅位给李隆基,袁瑛必须退出宁王队伍。
他原来只以为,那是江风为了让袁瑛放弃执念的手段。
可他再一次听她这样说,却觉得她是极认真极笃定的。
江风又说:“褚颜先是从我手里拿走了遗诏,然后又叛逃了薛王爷,最后竟投入敌人的阵营。大哥你说,太子会怎么想?”
关山云心中一沉,说:“太子胸襟,不至于……”
江风说:“别的事情或许还能大度,但不臣之心,点滴不容。”
“那也疑心不到薛王爷身上。”
江风摇着头,说:“封常青昨日说,太平公主与宁王闭门会谈的第二日,深夜造访了薛王府邸。”
关山云攥紧了茶杯。
江风面有忧虑,说:“可怪就怪在,公主和宁王的谈话内容早早地泄露出来。可是她和薛王的谈话内容,却秘而不宣。”
观山云说:“你不是说,他没有问鼎之志吗?”
江风说:“我不知道。或许太平公主和王爷并没有说什么,可我就是担心。”
关山云问:“你很担心他?”
江风说:“虽然还未成亲,但陛下封我做王爷侧妃的诏书,就在家里供着。我和他,拴在一条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