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和宁王都很意外,可更意外的还在后头。
李隆基以头伏地,说:“至于窦鼎,儿臣斗胆,请父皇饶恕其罪。儿臣愿给予薄产,以示父皇仁厚。”
李旦良久不语。
许久,上前一步,双手搀起李隆基,言语极是动容,说:“非朕仁厚,乃太子宽仁。储君如此,乃社稷之福。”
李隆基只伏地不起。
李旦只得问:“三郎这是做什么?”
李隆基也很动容,声音哽咽,说:“五郎为救儿臣,为人所伤,这令儿臣万分自责。想我们兄弟五人在潜邸之时,一同狩猎、打马球、喝酒……可如今因为我做了储君,几位兄弟就要离开父皇,去荒远之地任职。天家血脉,不如普通人家可享有天伦之乐。儿臣斗胆,再请父皇收回五郎和四郎外放的旨意。”
李成器见李隆基演技出色,也只好跟着跪地,表演出兄弟情深的戏码。
李隆业更是不想去凉州,也早早地捂着胸口跪下来。
江风自然也不敢站着。
一时之间,满院之中,竟然只站着李旦一人。
李旦俯身下去,将李隆基、李成器和李隆业一一扶起。
江风打眼一看,这个老头竟然眼角含泪。
那三个儿子也无不悲戚。
江风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这几位是真情实感还是演技精湛。
李旦说:“好。好。好。难得太子有此胸襟!你们兄弟和睦,为父便无所求了。”
江风以为李隆基的戏码已经够,没想到他仍有后手。
只听他又情真意切道:“父皇,儿臣还有一求。”
李旦早已被哄上头了,爽快地答应:“太子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