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业知他这时候来,必然是有李重福的消息。便问:“怎么样了?”
裴谈回神,正色道:“我们一路追剿,他跑到乐山上,只有几个家臣跟着,眼看就要被抓到,他……他却跳楼山崖。”
李隆业大吃一惊,问:“有生还的可能吗?”
裴谈摇头,说:“悬崖万丈,只怕已经粉身碎骨。”
李隆业指尖敲着桌面,每次遇到棘手的事 他下意识就会做这个动作。
许久才说:“叛乱之事,仍有诸多疑惑。我原想抓了他亲自审问,再奏父皇。如今,贼首死了,你让我如何同父皇交代。”
裴谈连声告罪。
李隆业挥手,说:“继续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裴谈领命,就要下去。
江风忙道:“裴大人请留步!”
裴谈犹疑地停下,看了李隆业一眼,李隆业微微点头,裴谈才说:“何事?姑娘请吩咐。”
江风仍然笑意盈盈,说:“吩咐两字,江风岂敢!裴大人这么说,我竟不知怎么开口了。”
裴谈又看了一眼李隆业,见他笑容古怪,便道:“是下官口拙。不知江姑娘所谓何事?”
江风无语,这家伙下午跟她抢房子的时候挺厉害的。难道因为李隆业听着,就拘谨成这样子!
见他局促,江风只得直奔主题,说:“王爷得到消息,谯王与朝中之人有联络,曾在密探身上搜出书信。信件往来,自然不可能仅此一封,谯王偷入洛阳,寄宿在令弟宅中,裴大人要细细查问,有没有未销毁的信函。若有,既帮了王爷,也帮了驸马。一旦被别人搜出来,令弟可真就说不清了。”
裴谈冷汗岑岑,连声称是。
江风又说:“我这有一幅肖像权,是刚刚抽空画的。这人是我的一个旧相识,与江湖中人很有瓜葛。裴大人请借着张灵均之事,在洛阳帮我寻一寻她。不论是谁,看过她的,说过话的,都请务必将人带来给我。”
裴谈接过画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他再一次向李隆业投以询问的眼神。
李隆业知道江风画的,必然是鸣雀。
便点头说:“听她的。”
裴谈得了正主的指示,躬身告退。
江风忿忿不平,说:“做什么都要问你的意思,好生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