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简提着酒壶,想到李隆业和沈顾行在球场上剑拔弩张,都便笑道:“你便是江风?上午怎么没见到你?你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可惜呀可惜。”
不等江风回答,钟淑微就抢先道:“你们男人觉得可惜的事,一定会大大的无聊,错过有什么可惜。”
薛崇简无奈地叹口气,“趁早找个夫君,好好管管你这张嘴。”
“哼!谁管谁还不一定呢!”钟淑微嘟着嘴,又道:“国公爷是来敬酒的么?若是,赶紧斟了酒走人,别碍着我们说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崇简像是习惯了对方的蛮横,一副好脾气地分别给三个女孩斟了酒,然后才对钟淑微说:“今儿晚上母亲还要设宴,你别走了,到时候叫你表姐出来热闹热闹,总闷在屋子里到底不好。”
钟淑微眉头蹙起,小声嘟囔:“知道了。”
薛崇简又对江风说:“我听芳草姑姑说,母亲专门为她的小知己取了几坛羊羔酒,就是你吧?母亲难得有如此兴致,我已同宜业讲好,他也会留下来!若没有他的琴声,再好的羊羔酒也要逊色一半。”
江风道:“公主抬爱,江风岂敢以知己自居。王爷过誉了。”
薛崇简打量着江风,心里不住点评:太过中规中矩,太过冷静理智!那两位啥眼光?啥品味?想着,便摇摇头走了。
这个动作刺伤了江风的自尊心,她心中腹诽:大哥,你有礼貌嘛?
钟淑微拉着她坐下,“别理他。”
江风笑笑,“你怎么跟国公爷这么熟?”
钟淑微气哄哄地说:“我表姐嫁了他,每天受他正妻的搓磨,这回那武氏的爹死了,看谁还给她撑腰。”
原来如此,薛崇简娶了武三思的女儿为妻,娶了钟淑微的表姐做妾,妻妾不合,所以谈及武三思才咬牙切齿。
唐帝国皇室、宗亲及大臣之间姻亲纵横盘根错节,太平公主的夫家姓武、儿子的妻子姓武、安乐公主的前后两任夫家也姓武,李隆基的武惠妃是武攸止的女儿,李隆业的妻子姓韦、韦氏子弟也娶了一大堆公主县主。算来算去,家家户户都能沾亲带故,但是却一点不妨碍大家斗得乌眼鸡一般。
所以,老丈人死了不到一个月,女婿喝酒宴饮游戏也不足为奇了。
江风兀自出神,钟淑微伸手推她,江风顺着她扬着的下巴,看到寿春王妃、吉安县主、沈夫人还有窦夫人正在说笑,也不知那位长袖善舞的窦夫人说了什么,只见吉安县主笑靥如花,娇羞地伏在王妃的身上。
“县主对沈夫人也忒殷勤了些。”钟淑微吐槽道。
江风心里微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巧一个年龄只有十二三岁的仕女走过来,向江风略施一礼,口齿清晰:“江姑娘好。外院的沈公子让我给姑娘带句话。他说沈夫人宴后要去香积寺,要您也一同去。还要姑娘少喝点酒,一会要骑马过去,一去一回并不耽误公主的晚宴。”
江风怔怔地看着已见了底的酒盏,在钟淑微意味深长的笑声中红着脸应下,再看吉安县主的笑容也不觉刺眼了。
午时三刻左右,上座的太平公主面露倦意,女官们便搀着她去午睡,余下的众位夫人、小姐便也识趣地散场了。
沈夫人和熟识的几位夫人同路,出了角门看到了沈府的马车,沈顾行牵着马等在那里。
沈夫人和姑母共乘一辆马车,若锦、如晔和褚颜留在公主别苑,只有沈顾行和江风各骑一马同去。
如晔撅着嘴不高兴,沈夫人直接无视上了马车,沈姑母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她原本也有心思撮合沈顾行和她的继女,可越到后来越发觉竞争力不足,如晔既比不上县主家的势力,也比不上江风与沈顾行的情意,她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