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出发后,江风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日子,直到李隆业打上门来。
盛夏时节,江风和江绯刚午睡起来,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吃着冷水湃过的西瓜。江绯优雅极了,那管如莲藕般的皓腕,正捧着一本诗集目不转睛地看着,右手拿了刀叉,间或挑一块西瓜慢慢吃着。江风一口吃掉一芽西瓜,并将西瓜皮丢掉,不住地在心里赞叹:好一幅《美人消夏图》啊!
可这样吃西瓜却完全失去了灵魂。在江风看来,吃西瓜的标配应该是:空调房、葛优瘫,标准动作是:拿着大匙从瓜心开始挖,最好再配一部手机看看帅哥追追剧。
这该死的古代显然只能实现吃西瓜这一条。孙嬷嬷先拒绝了她要挖着吃的要求,后来又拒绝了切成大块的要求。
看着小巧别致的瓜芽,江风像泄愤似的一口一个,把偶尔不知哪里刮过阵阵凉风当成26℃的空调风,闭着眼睛享受起来。还一边摇头晃脑地背着打油诗:“枯藤老树昏鸦,空调Wi-Fi西瓜,葛优同款沙发,夕阳西下,我就往地上一趴。”
江绯“咯咯”的笑声传来,江风似乎受到了笑声的鼓励,更加卖力背起诗来:“滚滚长江是开水,浪花淘尽直烫嘴,说走咱就走,刚迈两步烤成火腿…”
又伸手去拿西瓜,狠狠地咬了一口。忽然玩兴大起,想到这里只有姐妹两个人,便要捉弄一翻斯文规矩的江绯,坏笑说:“姐姐,我背诗可厉害啦,再同你背一首消夏小诗。”
说着拿起一芽西瓜,在微风中咬下一口,笑嘻嘻道:“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诗中仙李太白放浪形骸,实在会玩,袒胸露背地在松林间吹着自然风何其妙哉!
江风睁开眼睛,笑咪咪地看着江绯,见她早已站起来,此刻又羞涩又焦急,脸颊红得像是西瓜汁沁出来一样。江风觉得好笑,这点子黄腔何至于此,冷不防听到身后一声嗤笑。
她猛一回头,李隆业正给她摇着团扇,嘴角的笑意已经渲染到了耳朵边。
俨然不知已立在那里多久了!
江风本有一口西瓜含在嘴里,此刻连惊带吓卡在喉咙里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猛地咳起来。李隆业见状赶忙上前,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去拍打后背。江风咳得更厉害了,抽身要躲,可李隆业早防着她,孔武有力地握着她的胳膊。
自邱山一别,已经月余未见,他反倒生了思念,哪容她再逃遁。
江风见李隆业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自知保命要紧。穿越一次若是被西瓜噎死也太过憋屈,便不再挣扎。
那块既尴尬又要命的西瓜终于被咽下去,她缓过神来又觉得跟李隆业距离太过亲密。男性雄浑的气息就在她的鼻尖骚动。
她跳起来要躲,李隆业自然不会松手,在少女的耳边轻轻地呼气:“别躲。”
耳朵痒痒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正不知如何是好,大胡子对着已经呆了的江绯道:“二姑娘,江大人在节度使的宴会上吃多了酒,正嚷着头痛。不若姑娘先去看看?”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没有让江绯选择的意思。江绯正自为难,江风忙道:“王爷,您先在这吃西瓜,我也和姐姐一起看看父亲再来。”
先逃跑再说。
“你不必,本王与你有话要说。”李隆业反客为主将诸事安排妥妥的,全然忘了这是江家的花园。
江绯在李隆业的“威势”下告辞,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李赞随后关上了花园的角门。
江风一声叹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摊开手做无奈状,触摸亭子温热的横栏,道:“王爷要同我说什么话?”
李隆业跟过去调笑道:“这么多天不见,怎么又做出苦大仇深样子来。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