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自古就是送别打卡胜地,大漠浩瀚,诗人千古吟唱更将离别的愁绪渲染,仿佛天生就该离别一样。
关外,沈都尉看到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张大了嘴巴。
少年友人们虽相处时日不多,但是塞北儿女坦诚直率,沈顾行豁达磊落,一段时间下来竟也交情匪浅。沈顾行同朋友们一一拜别,独不见江风。今日一别,千山万水,那狠心的姑娘不但义正词严地拒绝了的表白,今天竟连面也肯不露了。
玉门关巍峨耸立、城旗猎猎,远处大漠孤烟、苍鹰啼鸣,想着回到长安要面对的林林总总,不禁悲从中来。
江佐走上前,递给沈顾行一锦盒,阔声道:“宜业,天涯海角来日方长,何必为歧路沾巾。”
又无不遗憾地道歉:“阿风自小体弱,昨日饮酒,今日早起竟未能成行。聊赠一物,祝君平安顺遂。”
沈顾行接过,一扫离愁。那个丫头毕竟还小,且两人之间阻隔重重,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思及此朗声道:“江兄所言甚是,他日江兄蟾宫折桂,定当陪君醉笑!”
说罢,双方拱手,沈顾行提身跃马。
金鞍美少年,去跃青骢马!不管秋风如何扯着他的华服,到底调转马头东去了。
江佐、江佑和江绯一行回来时,阿风正一边对着账簿,一边把算盘敲得啪啪响。其实对江风来说,口算比算盘来得快些,但是她也不好显得自己太聪慧了,只能在这敲算盘。江母和江父分坐炕桌两侧,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芸姨娘在旁伺候着。
兄妹三人向父母行礼毕,江父向江佐道“沈家哥儿此去,你也要收心了,眼看春闱在即,定要一举及第,才不枉你十年寒窗。”
江佐正色道:“是,父亲。”